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浅说王度庐小说《铁骑银瓶》

来源:新浪网 作者:新距离 发布时间:2012-04-18  

王度庐在旧派武侠小说作家中独以悲情武侠著称,因其小说主题着重言情,这使得武侠小说旁支斜出新的类型。王度庐的小说被称为是“武侠言情小说”,而且武侠后边必须得加上言情二字,这也是他区别于其他武侠作家的标志。抗日战争期间,时势动荡,民生疾苦,为了解决生计问题,为了赚得微薄稿酬,王度庐情非得已的提笔撰写武侠说部,这正所谓是“著书只为稻粱谋”。这跟宫白羽、还珠楼主、郑证因的遭遇其实一样,只是王度庐和宫白羽比起还珠楼主和郑证因等人来,似乎更多了份坚持和责任感,所以他们的作品数量虽少,但质地却佳。宫白羽只是稍有了解,因为没认真读过他的作品,还真不敢多说。但是就王度庐来说,他的小说写作技法和题材内容则更趋向正统文学的世态小说,具有一定的艺术价值和思想内涵。

研究资料显示,从1938年开始,王度庐连续写下《鹤惊昆仑》《宝剑金钗》《剑气珠光》《卧虎藏龙》《铁骑银瓶》五部互有联系又各自独立的武侠小说,成为他的代表作品“鹤铁五部曲”。待到抗日战争胜利之后,王度庐却已写得上瘾,还大有乐此不疲、欲罢不能之势,他随后还陆续撰写、出版小说《新血滴子》《风雨双龙剑》《绣带银镖》《宝刀飞》《燕市侠伶》(未完)《粉墨婵娟》《绮市芳葩》(疑未完)《洛阳豪客》《龙虎铁连环》(未完)《风尘四杰》《香山侠女》《金刚王宝剑》《春秋戟》(疑未完)《紫凤镖》等十余部武侠题材的小说,虽然多为中篇,但是数量也算相当可观。

《铁骑银瓶》是“鹤铁五部曲”的压卷之作,1942年3月7日至1944年连载于《青岛大新民报》,全书总有十九回八十余万字,报纸连载足有两年有余,因其小说故事人物承接《卧虎藏龙》,所以亦可称得上是其姊妹篇。若套用叶洪生之言来说是,“它挟《卧虎藏龙》雄浑气势之余烈,更进而演为惊天地、泣鬼神的人间大悲剧。正如白居易〈琵琶行〉中名句:「银瓶乍破水浆迸,铁骑突出刀枪鸣;曲终收拨当心画,四弦一声如裂帛!」若论王氏作品营造气氛之惨烈,当无过于此。”

其实“鹤铁五部曲”前面几部写的皆是爱情悲剧,比如李慕白和俞秀莲、玉娇龙和罗小虎的生离,江小鹤和鲍阿鸾的死别。而唯独这部《铁骑银瓶》里韩铁芳和春雪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,但读过小说之后亦能发现,明线写得虽是韩铁芳和春雪瓶,其实暗线写的却是玉娇龙和罗小虎,通过他们下一代的悲欢离合,来衬托龙虎这对恋人“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恨绵绵无绝期”的爱情悲剧。但若说《铁骑银瓶》是集前面各部之大成,这我倒有些不以为然。因为仅就故事演绎情节发展而言,还有可读性方面,《铁骑银瓶》未必就比《鹤惊昆仑》和《卧虎藏龙》好看,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主观看点,但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。

《铁骑银瓶》时从上周开始读的,拖拖拉拉的直到这周,足用了有五六天的时间方始看完。除了没有机会碰到的《宝剑金钗》和《剑气珠光》之外,至此算是把“鹤铁五部曲”中的大部分读完。但据有人说五部作品中,《宝剑金钗》最好。说法上虽有些人云亦云,但也值得重视。这就像有人以为金庸小说里最好的一部是《射雕英雄传》一样。再说《铁骑银瓶》这部小说,虽然篇幅挺长,字数挺多,但就情节发展来说,其实也并不曲折复杂。简单了说,写的只是侠骨柔肠的韩铁芳千里寻亲,春雪瓶一如其母玉娇龙之神出鬼没且性情乖张难测,期间虽误会重重,但终在一起。故事情节设置巧妙巧思,且极富有戏剧性。但最令我意外的是“黑山熊”这个制造事端的关键人物,始终都存在于暗处,但直到最后也没有正式出场,至此才感觉被王度庐摆了一道。这或就是作家的匠心所在吧。

其实全书的悲剧气氛是自始至终都存在的,通过玉娇龙和韩铁芳这对母子,罗小虎和韩铁芳这对父子,相见而不能相认的悲情,写尽了那种人性的无奈、挣扎和苍凉。最后“龙埋大漠”和“虎葬冰山”把这段悲剧推上高峰,命运、造化弄人,令人欲哭无泪,欲语还休。结尾虽是韩铁芳和春雪瓶有情人终成眷属,但是那也是经过多少悲伤痛苦之后的结果。我总以为,幸福的争取过程若太辛苦太艰难,那么最终即使得到,已经身心疲惫的我们是否会有力不从心、无福消受之感呢?阅读王度庐这等旧派小说,或还是因其对人性、命运,对精神层面的展现吧。我以为王度庐、司马翎和古龙,这些作家作品的精神气质都是一脉相承的。觉得他们都在其作品中高度关注人的精神状态和普遍心态……

原文地址: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48c78b830100eha5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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