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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到远处传来的杀伐之声,高赞魁有点感慨/感动/腐蚀/感怀地道:“啊,他们开始动手了。”
 然后又说:“他们也开始杀人了。”
 
 赵伤有点不明所以:“什么?!”
 
 “绿林群英今天在十字东街埋伏,音要动出龚侠怀,你不知道么!”高赞魁悠然地道:“他们在拼生拼死、流血流汗,你们却窝在这里,心里一定很急了吧?”
 
 赵伤双眉一轩,透出一股似冰的寒傲、火焰般的战志,说:“难道你忘了一件事?”
 
 高赞魁不慌不忙的道:“什么事?”
 
 赵伤道:“他们中了毒,但我仍活着,手上还有龙头的刀,还可以替天行道、为民除害!”
 
 高赞魁恍然道:“看来,是你忘了一件事。”
 
 赵伤警戒地问:“什么事?”
 
 高赞魁好整以暇的说:“我既然已毒倒了叶红和严笑花,又怎会独独是放过了你!”
 
 赵伤怒道:“我一直都防着你。你近不了我的身,如何下毒!”
 
 高赞魁谈谈地道:“可是你捧着的是龙头的刀。”
 
 赵伤犹如给人迎脸一拳打中。
 
 刀锒铛落地。
 
 他脸如死灰,右手已开始感到麻痹。他扭头望向严笑花。
 
 严笑花摇头,悲哀地道:“我也是自这柄刀上中的毒。你的眼也红了,十三点红。能在我一直都陪奉着的‘天涯刀’上下毒,只有一个人……”
 
 忽听一个声音道:“对,是我,对不起。”
 
 战况持续。
 
 战志更炽。
 
 餐风长老和饮露真人一看情势、立即下令:“退!”
 
 可是阴盛男、牛满江、宋嫂,三人都不退。
 
 他们要做一件事。
 
 矢志要做一件事。
 
 这件事必须要做到。
 
 那就是——杀了“你好吗”!
 
 “你好吗”杀了谢红飞。
 
 他们不退。
 
 他们要替谢红飞报仇。
 
 他们不走。
 
 他们要杀了“你好吗”。
 
 宋嫂、“星星”,“太阳”不肯撤,那一干英雄好汉,也大都不肯退。
 
 他们为义气而来,可不愿不义而去。
 
 “你好吗”原姓李,名九斤,自从他给人施过刑以致半身不遂后迷上了酷刑,谁见到他,都有点“不好”。
 
 但“你好吗”不是没有朋友的。
 
 他有些“朋友”甚至认为:缺少了“你好吗”,会少了很多“乐趣”。
 
 何况,“你好吗”还是白大帝手上的红人。
 
 “鬼生虫”毛炸和“飞星传恨”雷誓舞等人自是不敢不救、不得不救“你好吗”,而且他们人多势众,正好立功。
 
 武林中的打打杀杀便是这样来的:莫不是为了报仇、泄愤、雪恨、争权、夺利、邀功、好胜、伐异、逞能而来的。
 
 蒲田一体大师曾在《正骨水》里这样写道。
 
 这场打斗极短暂但极激烈——
 
 宋嫂的“怀龙刀”在疾风里发出龙吟似的刀风。
 
 那把刀旋转光锋、刀走偏锋、以气御刀、刀成一气,刺激惊动、千姿万彩,水流云转、骤雨台风,全都化成一种战志:
 
 必杀“你好吗”!
 
 “你好吗”未必不是宋嫂谢梦真的对手。
 
 他的“残缺神功”越是占下风,越是能暗算得了对方。
 
 可是他不敢恋故。
 
 甚至不敢打。
 
 因为宋嫂的怒愤。
 
 一种未动手就足以把人挫骨扬灰的忿恨。
 
 他忽然觉得萎顿、萎缩、萎颓。
 
 他只想逃避。
 
 ——逃得过这一关再说!
 
 他当然不知道:宋搜的怨愤,不止是因为他狙杀了她的姊姊钟夫人,而且还因为那么漫长的寂寞、那么漫长的不平,那么漫长的等待、那么漫长的忍耐……而今,几乎都要破了、碎了,虚掷了。
 
 这悲愤使她的“八阵刀”,刀刀都是“同归于尽”的杀法。
 
 这使得她原本不够充沛的真气,提开到了最激越的层次,也把“八阵刀”的杀力,推至莫可挡的境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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