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见两人落此下场,不仅有些感慨,寇中原用心歹毒,就算不被端木申杀死也会死在别人手中,那端木申死得却实在太冤枉了,他原先还为寇中原疗过伤,怎么也想不到寇中原竟会卑劣到出手暗算他。
恰在这时,一群身穿铠甲的武士押着十来个倭寇走了过来,这些铠甲武士是金龙会中的成员,个个都有一身好本事,比一般的官兵不知要厉害多少。
走在前面的是三个威风凛凛的青年人,身上均穿着宝甲,腰间挂着“金龙武将”的令牌,其中一个,手里还拿着一把长枪。
方剑明抬眼望去,顿时认出了这三个人。那使枪的人是“清风楼”的慕容平,金龙武将之一,另外两人也是金龙武将,一个是冒牌的“贾飞羽”,一个是“逍遥派”的叶开怀。
三人来到朱祁嫣身前,朝她行了一礼(金龙武将身份特殊,除了亲王、公主之外,就算是候爷,也未必让他们行礼,就不要说将军了)。
慕容平道:“公主殿下,山本次郎和他的党羽已经被我等抓住了,听候公主殿下发落。”
朱祁嫣领着那两个中年将军走上去,金龙武士将那十几个倭寇踢到,有一半的人磕头求饶,唯独最前的山本次郎被踢到之后又爬了起来,口里大骂道:“我乃扶桑人,你们凭什么抓我?”
朱祁嫣强压怒火,冷冷的道:“山本次郎,你死到临头,还敢嘴硬。”
山本次郎仰天一声大笑,道:“我山本次郎纵横海上几十年,什么风雨没有经过,谅你也不敢杀我。”
朱祁嫣本想当场斩杀于他,但顾及到两位将军的面子,转头问道:“穆将军、陈将军,你们两位有何看法?”
左首那位沉声道:“山本次郎虽是扶桑人,但他屡次劫掠我朝居民,连小孩子都不放过,犯下累累罪行,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民愤。”
右首那位沉吟道:“话虽如此说,但他毕竟是扶桑人。卑职建议,先把他押送京师,由圣上定夺他的生死。”
朱祁嫣心中有些不快,淡淡的道:“陈将军,山本次郎不过是一股倭寇的首领,似乎不应惊动我皇兄。”
陈将军道:“公主请息怒,卑职只是觉得国与国之间的交往,应以和为贵,若现在就斩杀了山本次郎,恐怕会引起……”说到这里,便不再往下说去。
山本次郎听到这里,哈哈大笑,道:“你瞧,你们中原的官员都怕我们扶桑人,你们最好对我客气点。”
众武林人士见他耀武扬威的样子,更觉面目丑陋,就算方剑明,也恨不得给他一把掌。
朱祁嫣突然喝道:“来人。”
两个官兵上前道:“在。”
朱祁嫣道:“给山本次郎一把长刀。”
山本次郎心头一凛,色厉内荏的道: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一个官兵将一把沾着血迹的长刀递了上去,他不敢接下。
朱祁嫣道:“你们扶桑人不是喜欢说什么武士道吗,你若能接下遥老一招,本公主非但不杀你,还把你安全送回扶桑。”
遥老听到这里,一声冷笑,掠向场中,朝山本次郎招手道:“山本小儿,这是你唯一的机会,你若不接刀,休怪老夫先下手为强。”
陈将军见过逍遥二老的本事,面色一变,道:“公主,这恐怕有所不妥。”
朱祁嫣面色一沉,道:“陈将军,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吗?”
陈将军察言观色,哪里还敢得罪她,不敢在吭声。
山本次郎接过长刀,暗道:“我山本次郎好歹也练过几十年的刀法,难道就接不下你这老家伙一招,哼哼。”心中打定注意,深吸了一口气,劲力贯注长刀,见遥老毫不在意的看着自己,心头更加气愤,暴喝一声,飞步而上,挥刀砍向遥老。
遥老虽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,但他心里清楚,山本次郎如果刀法不入流的话,怎么会当上倭寇的首领,自己要在一招之内杀掉他多少有些困难,因此,他故意表现成这样,好让山本次郎上当。
山本次郎的这一刀不谓不快,而且比中原的一流刀客高出不少,遥老立着不动,眼看刀身就要砍中他的身子,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,遥老陡然一闪,刀光过处,森寒的刀锋贴着肩膀疾斩而下。
不等山本次郎变招,遥老伸手一抓,疾如流星,扣住了山本次郎的手腕,内力一运,身形一转,山本次郎下盘顿时不稳,随之也转了一圈,待两人的身形完全停下来的时候,山本次郎竟拿着长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,眼里露出不相信而又恐惧的神色。
遥老将双手一拍,好像是要拍掉手上的晦气,冷冷的道:“山本小儿,你要自杀,老夫可管不着。”
话声刚落,“咕咚”一声,山本次郎直挺挺的扑倒在地,鲜血从脖间缓缓流出,那十几个倭寇见山本次郎这般死法,都吓得不得了。他们虽然杀人无数,但都是一刀下去,谁也不曾见过自己反被自己的刀杀死的事儿,遥老若用这一招对付他们,他们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数。
于是,个个“砰砰”的磕头,口中大喊“饶命。”
陈将军眼见山本次郎死了,反倒显得有些气派起来,怒喝道:“倭寇犯我朝沿海,杀我朝百姓,理当一一处死。你们死有余辜,磕破头皮也没用。来人,把他们押下去,就地处决。”
众倭寇刚要反抗,便被被金龙武士制住了,一群官兵上来,将众倭寇押下去,就在远处斩杀了。
倭寇刚被处死,便见张家兄弟和十来个海贼被雷海率领一批官兵活捉押到,与雷海一块回来的,除了雷柔、钟涛等人外,还有宝珠与上官无错,在他们之后,居然是百里兄弟,看两兄弟的神色,似乎是自愿跟来的,也没有被当作犯人。
钟涛远远看见方剑明,便飞奔了过来,方剑明看到他,亦是欢快得紧,雷柔到了近前,却是满脸的不高兴,瞪着方剑明道:“姓方的,你现在可神奇了,你要我叫你什么好呢?”
方剑明一怔,猛然醒悟,原来她是“生气”自己成了她的长辈,他自己想想也觉得颇不好意思。
不过,当他见到宝珠和上官无错空手而回时,知道两人并没有把令狐松三人追到,心情不禁有些沉重起来。
其实,偌大的一座海岛,加上是深夜,尽管两人武功绝顶,但对方亦非弱者,一旦藏起来,一时半刻又那里能找得到呢。
宝珠面上倒没有什么失望的,上官无错却显得有些耿耿于怀,仅仅与方剑明打了一个招呼,便和龙碧芸商量了起来。
这时,张老三和张老四被官兵推倒在地,十数个海贼不等官兵来推,就已经乖乖的跪在地上,接受处置。
张老四原先被真气震伤,伤势刚好了一点,又遭官兵的追杀,险些丧命,这会被捉住了,反觉轻松起来。张老三一脸的桀骜不驯,虽是跪在地上,但眼睛却瞪着一个人,这个人不是别人,就是王保仔。他总认为自己的失败,完全是王保仔一手造成的,若不是王保仔投靠了朝廷,为朝廷卖命,他怎么会败的如此快,如此惨。
王保仔见他一直瞪着自己,一副要吃人的样子,心里禁不住有些发虚,但他并没有怕张老三的理由,暗道:“张老三啊张老三,这是你自己找死,怪不得别人,你若不与倭寇勾结,又那里会遭此下场。”
朱祁嫣朝张家兄弟看了一眼,道:“张老三、张老四,你们知罪吗?”
张老三哼了一声,道:“我们兄弟犯有何罪?”
朱祁嫣道:“你们结党营私,作乱海上,时而上岸打家劫舍,无恶不作,与倭寇一般无二,这难道不算罪吗?”
张老三自知自己就算不被杀头,下场也好不到那里去,索性表现得轰轰烈烈一点,怒道:“我们若不是被你们这般贪官污吏欺凌压榨,又岂会做这种要杀头的营生?”抬起头来,瞪着王保仔,“呸”了一声,道:“王保仔,老子还以为你是一个草莽汉子,原来你也是个胆小怕死的孬种。”
王保仔听他辱骂自己,心头火起,道:“张老三,你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。不错,我们做海贼是为形势所迫,但我老子做海贼有个原则,那就是从来不枉杀贫民百姓,哪里像你,任意妄为,叫你的兄弟杀人放火,胡乱劫掠,所作所为,比起倭寇来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张老三伸指骂道:“姓王的孬种,你收了老子的银子,竟还帮着朝廷来对付老子,你***真不是一个东西,你就算投靠了朝廷也没有好下场。”
王保仔气得脸色发白,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刀。
众人见他们互相辱骂起来,各有各的心思,方剑明心中苦笑道:“若不是有血手门搀合在里面,我们又怎么会与朝廷联手呢?海贼自有他们的不对,但这个朝廷中,又有多少是干净之人呢。”
忽听张老四低低的道:“哥哥,你不要和他吵了,我们今天得此下场实是咎由自取。”听他的语气,并没有怨恨他人之意。
张老三蹲下身去,道:“弟弟,你怕死吗?”
张老四的声音低得出奇,道:“怕。”
张老三道:“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,我们杀过那么多人,最终也会步上死路,我只是不甘心,不甘心死得这么窝囊,不甘心那批珠宝!”一边说,一边又站了起来。
方剑明听到这,正色道:“我早跟你说过,你们抢来的那批珠宝我一分银子也不会要。”
张老三冷笑道:“你不要,别人就不要吗?到时候还不是被朝廷的贪官分刮。”
方剑明脸色一沉,道:“好,张老三,你给我听清楚了,那批珠宝,我定会让它们用到实处,谁要是贪走半分,我一定追回。”
方剑明本没有义务做出这种承诺,但他见张老三到了这种时候,还在乎珠宝是否被朝廷占去,可见他对朝廷是多么的痛恨,一时激动,便把这件重任承担了下来。
谁也没料到方剑明会说出这样的话,张老三呆了一呆,抬头看了方剑明一眼,正要说什么,忽听张老四大笑了一声,笑声未完,便戛然而止。
张老三心头一震,蹲下身躯,急将张老四抱起,翻过身来,只见他胸前插着一把匕首。原来,张老四在被俘之前,就已经在怀里藏了一把凶器,官兵又没有搜身,当下就被他用来了解自己的性命。
张老三心里悲痛,颤声道:“弟弟,你……”
张老四惨然一笑,道:“我虽然怕死,但我更怕在大牢里面过完下半生。哥哥,我先走一步了。”嘴角流血,头一歪,顿时没气了。
张老三陡然大笑数声,道:“弟弟,你死了我又岂能独活?”拔出匕首,往自己身上插去,宝珠见他要寻死,屈指弹出一股指风,将匕首打落,道:“阿弥陀佛,施主既有悔悟之心,何不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”
张老三狂笑一声,道:“我这种人都能成佛的话,世上人人都能成佛了。”捡起地上的匕首,毫不犹豫的插入了胸膛,与弟弟倒在一起。
宝珠双手合十,道:“阿弥陀佛,生死轮回,不过一念之间,善哉,善哉。”
那十数个海贼见大当家和二当家死在眼前,更加不敢动弹,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。
倏地,远处有人惊叫了起来,道:“不好,有人……”刚说到这就再也没有说下去,似是被什么人封住了嘴巴,又像是没气了。
上官无错早有提防,身形电闪,朝远处飞奔了过去,两个起落,冲到一艘小型战船之前,喝道:“令狐松,你还想逃吗?接掌!”
话声中,人如苍鹰般向船上扑了过去,双掌齐发,一股强大无匹的劲力罩向船上。船上站着两人,身穿官兵的服装,但看面貌却是令狐松和宇文修岚两人。不等上官无错的排山掌力袭到,忽听“轰”的一声,海水飞溅,从海里窜起一条人影,凌空一拳击出,恐怖的力量截住了上官无错的掌力。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狂风激荡,站得稍近的官兵纷纷被吹倒,上官无错口吐鲜血,被对方那暴烈的拳劲震飞出去。
方剑明和宝珠随后赶到,见状,方剑明腾身掠起,将上官无错从半空接住,落地后,道:“上官前辈,你怎么样了?”
上官无错脸色苍白,道:“小……小心青衣邪神。”
就在上官无错被震飞的时候,令狐松一手提起铁锚,另一只手屈指连弹,本已卷起的帆顿时展开,内力源源不断的催动,所在的战船如飞一般滑了出去。
其他战船上的官兵见了,一阵手忙脚乱过后,才往船上放箭。宇文修岚双袖扇动,真气暗出,将射来的乱箭一一打落,转眼间,战船已去了二十多丈。
从海里冲出来的人不是别个,正是青衣邪神。他一拳击飞上官无错后,如同疯子一般的仰天长啸,啸声宛如霹雳轰天,附近的海面也为之翻动,还将附近船上的官兵震得吐口白沫,软倒在船上,少数人竟给他震得吐血身亡。
宝珠正好赶到,脸色一沉,运起佛门内力,高声道:“阿弥陀佛!”声音虽然不如啸声响亮,但有一种神奇的力量,将青衣邪神的啸声打断了。
随后,两人的身形在半空相遇,“蓬”的一声过后,宝珠竟也被震落到海边,脸色显得有些凝重,道:“阿弥陀佛,各位请小心,这个人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。”
话音未落,“哗啦”一声,青衣邪神如同大石般被宝珠的内力震落海中,但是,他很快又从海底飞出,像一只猛兽般大叫一声,全身变得通红,脚尖在桅杆上一点,“咔嚓”一声,粗大的桅杆断裂,轰然倒下,而青衣邪神则如炮弹一般轰向方剑明。
方剑明刚把上官无错放下,便遭到了青衣邪神的袭击,脸色一沉,天蝉刀霍然出鞘,凝集所有的力量朝对方砍去。
“嘭”的一声,就在这刹那间,青衣邪神居然大胆而又惊险的用手掌紧紧的夹住了天蝉刀,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从他身上发出,通红的身体愈发妖艳而又鬼气,远远看去,就像一个刚从血池里出来的人。
方剑明只觉双臂沉重欲裂,人不住的后退,到了最后竟离地而起,黑袍见主人身处困境,想也不想的就将手中的箱子仍出,打向青衣邪神的后心,“啪”的一声,箱子确实打中了对方,但此时的青衣邪神已不是往日的青衣邪神,一股魔力从他身上反弹,将箱子震成数片。黑袍见箱子就这么毁了,呆了一呆。
早在桅杆倒下的时候,宝珠身形一长,凌空纵起,将桅杆接住了,虽然没有人被砸中,但也把不少人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忽听一声长啸传来,原来是方剑明被青衣邪神逼得发狂,运起了足底的“醒神经”,两人同时落向地面,将地上砸起了一个深坑,接着,两人从坑里对打着跃出,刀影纵横,一个又一个的血手印夹杂在刀影之中诡异的闪现。
龙碧芸等人关心方剑明的安危,顾不得去追令狐松,朝两人的所在跃了过去,龙碧芸从头上拔下一只发簪,运起内力,使出“初夏秋冬笈”中的“冬”字诀,将手一挥,发簪带起一股寒气飞向青衣邪神。
发簪去势如电,正打在青衣邪神的后肩,这簪上带着龙碧芸的全身功力,别说人的躯体,就算是宝刀宝剑也要为之洞穿,谁知却没有穿进青衣邪神的体内,但“春夏秋冬笈”果然不愧为四大圣书之一,发簪一及青衣邪神的身体,簪上的寒气瞬时化成寒冰,将青衣邪神包裹了起来。
方剑明挥刀一砍,青衣邪神虽被寒冰包住,但还是能闪开一分,刀光伴随着蝉儿落下,顿时将青衣邪神的一只手臂斩断。
“轰”的一声,青衣邪神奋力一震,破冰而出,脸上除了愤怒外,并没有疼痛的表情,一掌印向方剑明。
纪芙蓉、白依人、祝红瘦同时将手中的宝剑扔了出去,三把剑急如电光,插向青衣邪神的后心,青衣邪神听到风声,大吼一声,收掌反甩,将白依人的宝剑打断,银龙剑和玄女剑也被打飞出去,不过,银龙剑和玄女剑毕竟不是普通的宝剑,立时在他的手掌上割开了两道口子,流出血来。
方剑明的哪一刀下去,本以为会把青衣邪神劈为两半,哪知道仅斩断了他一只手臂,眼见青衣邪神分心去对付三把剑,醒神经的力量集中到脚尖,飞起一脚,正踢在青衣邪神的小腹上。
青衣邪神终于感到了痛苦,惨叫一声,横飞出去,摔在数丈外。方剑明见了,暗自惊骇,早先的时候,青衣邪神也曾被他踢过一脚,人飞去甚远,这一脚比论威力当在那一脚之上,却仅将他踢飞数丈,看来,青衣邪神确实不是一个正常的人,而且是不正常得太过离谱。
众人只道青衣邪神这次该不会站起来了,谁料他转眼间就站了起来,眼里闪着两道怪异的光芒,面上一片痛苦,全身发抖,任谁见了都觉可怕。
一群弓箭手来到近前,在雷海一声令下后,弓箭齐发,射向青衣邪神,利箭撞在青衣邪神身上,纷纷折断,竟伤他不得。
众人大吃一惊,青衣邪神向四周扫了一眼,面上痛苦表情更甚,嘴里喊道:“杀,杀,杀……”一只手臂挥动起来,四下乱闯。众人见他装如疯子,忙退开。忽见他凌空一翻,重重的摔在地上,一双眼珠几欲破眶而出,单手在身上狠抓起来,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令他痛苦欲死。
白依怡吃惊的道:“他怎么了?”
龙碧芸柳眉一皱,沉吟道:“看他的迹象似乎是……”
海上传来令狐松冷冷的声音道:“姓方的小子,你屡次破坏本门的事,这次又害死了本天尊的几个得力手下,本天尊绝不会放过你。”顿了一顿,道:“青衣邪神的武功如何?他吃了本门新近炼成的丹药,会无休止的与你们纠缠下去,哈哈哈……”一阵笑声飘来,已去得远了。
青衣邪神听到笑声,猛然跃起,向外就跑,所去的方位恰好是朱祁嫣等人站立之处,箭如雨下,射在他的身上,丝毫不起作用,陈将军和穆将军吓得脸色苍白,慕容平、“贾飞羽”、叶开怀长啸一声,越众而出,施展绝学,招呼向青衣邪神。
青衣邪神似乎已经不懂得什么招式,单臂一挥,一股劲力冲出,将“贾飞羽”和叶开怀震退,只有慕容平的长枪占了便宜,枪尖刺在青衣邪神的身上,本以为这一枪能把对方刺穿,谁料一股反弹之力传来,将他连人带枪震得凌空狂翻筋斗,落在十数丈外。
“逍遥二老”正要扑上,朱祁嫣早已点燃了西洋火枪,瞄准青衣邪神开出一枪,“砰”的一声,正中青衣邪神。
青衣邪神呆了一呆,全身一震,又向前冲了过来。这把西洋火枪比起朝廷制造的火铳来,无论是在样式上,还是在威力上,都要强上不少,是朱祁镇送给朱祁嫣的,想不到也没能把青衣邪神怎么样。
段延宗有心试试自己的“逍遥神剑”究竟练到了何种境界,运足功力,射出七股无形剑气,一股比一股还快,先后打在青衣邪神身上。青衣邪神虽没有被打倒,但也觉得不舒服,朝段延宗猛扑了过来。
宝珠观察了青衣邪神半天,这会儿突然道:“段施主,把他引到老衲这里来。”然后看向方剑明,道:“方施主,场上所有的兵器也就只有你的能对他造成伤害,待会还须你出手,不然让他这般发疯下去,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。”说到这里时,段延宗业已把青衣邪神引到了他不远处。
宝珠伸手摘下胸前的哪串佛珠,真气暗运,每一个颗珠子竟闪耀着奇异的光芒,一方面是因为珠子的特质,另一方面则显示了宝珠深厚的内力。
“段施主,请快闪开。”
闻言,段延宗心知老禅师要出绝活,奋力向外掠开,青衣邪神正要追上,宝珠手中的佛珠飞出,根本不给他任何移动身形的机会,打在了他的身上,然后,佛珠又飞回到宝珠手中。
青衣邪神如中霹雳,大叫一声,扑在地上,挣扎了一下,竟没有立刻站起来,方剑明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,飞身而上,天蝉刀闪电般落下,“轰”的一声,天蝉刀的魔力在这一刀展现无遗,把青衣邪神的身体震入地下,转眼粉碎,血水混合着泥土,令人作呕。
方剑明收刀后退,脸色略显苍白,“哇”的一声,吐出的倒不是鲜血,而是苦水。
众人刚松了一口气,一个官兵从远处跑了过来,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一边跑一边惊慌失色的道:“不……好了,打……打起来……来了。”稍一失神,猛然扑了出去,眼看就要摔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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