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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说自己是石女,试探我是不是那种寻求下半身欲望的人。然后再找自己手下假扮雷公测验我对你是不是真心。你这个女人,你让我说你什么好?是聪明呢?还是笨呢?”我斜躺在席梦思床上,右手掐着一支香烟,身上的汗水和那威风的红龙完全能证明在前半个小时我做了些什么。
陈芸用毛巾被虚遮着自己的身体,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:“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,我的全部也都给了你……你还怪我么?”
我摇摇头,心中的喜悦不足以言传。让我没想到的是,陈芸这丫头是个处女。原来我以为出来混的女人各个都像‘蛊惑仔’里‘小结巴’(非处女)一样。结果又是我错了。
半个小时前由于心中有股郁闷之气,再加上身体上的挑逗,在床上我犹如一条猛龙。(最重要的一点是,我没有上过处女。)陈芸这女人竟然含着泪抓着床单,容忍我在她身体上的放肆。到了现在,等我看到床上的那星星点点的血迹时才后悔末及。
“疼么?”我看着陈芸的脸,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的痕迹。
陈芸摇摇头,在我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,说:“你想整死我么,用那么大力气!现在好了,已经给你盖了个章!以后不准你去碰别的女人!不然我非切了你‘那儿’不成!”
“轻点!”我捂着被盖上一排小牙印的胳膊疼的叫出声来。
“你也不能怪我啊!我怎么知道你是……”说到这儿,我感觉自己说错了话,连忙纠正到:“你以前没有男朋友?”
陈芸点点头,又摇头。
“算了算了,这些事儿我也懒得过问。后天就是那个黑道大会了。看样子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。你,浩南,奶爸,黑鬼和山猫五个人带几个小弟跟我去参加那个大会。我到要看看那些入土三分的老头子们究竟想搞些什么花样!”
两日后。
我将自己的三寸短发染成了紫色,穿着一套黑白相间的紧身衣,下身是一条肥大的牛仔裤,裤子上的腰带是用一小截一小截的铁片勾芡而成的,脚下穿着一双舒适的球鞋。
当我穿成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时,陈芸笑骂到:“你就穿这样子去参加黑道大会?”
我看了看自己:“没什么不妥吧?”
陈芸今天穿的很正式,头发随意地批在肩上,一身黑色的职业装,手里还拎着一个公文包。白色的纹胸恰倒好处地露出一半,更衬托出她那傲人的身材。
几个男人的穿着就相当简单了,统一的西装领带,我往他们跟前一站,就好象我是小弟,而他们都是大哥似的。
“要么我去换套衣服?”我试探着问到。
“老大,你就穿这身去吧……这不是挺帅的么?”奶爸的眼神早已把他自己给出卖了。
“妈的,你们等等!”我骂了一声扭头进了房间。
这能怪我么?我长这么大,从来就没有打扮过自己,都是按自己的习惯穿着的。
西装,领带,皮鞋。除了我头发的颜色有些不搭配外,这身行头足够迷倒亿万少女了。
“宇,你今天好帅哦!”陈芸娇笑连连地看着我。
这丫头,摆明拿我寻开心呢。
陈芸的手下开着四辆面包车,来到别墅前接我们。
临上车前,我还看到山猫正擦着手里那柄雪亮的手枪。
“山猫,不要逼不得已千万用这东西!”我提醒着他。
“宇哥,你放心吧,我有分寸。”
一行人坐上面包车,向目的地开去——夕阳酒楼。
走到半路,陈芸这丫头昏沉着脑袋,无力地靠在我肩膀上呻吟到:“宇,糟糕了。”
我问:“怎么?”
“哎,那个黑道帖子我忘了带过来啊……”陈芸说的还挺理直气壮。
“靠,不是吧大嫂!”坐在前面的几个男人同时回头叫嚷起来。
我叹了口气,同样的想法再次泛出心头:‘上帝,你这个老不死的……’。
没帖子怎么办?那就打道回府?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儿。就算公司开会你迟到还得扣钱呢,更何况是参加一个‘超级头目集会’。
到了地方,我们走下车,后面的车上下来三十几名小弟。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,穿的西装笔挺,打起架来都是一个顶俩的那种。
当大哥要的是什么?排场!要是在海州参加个什么集会的,如果不是地方没法容纳,我肯定把小弟带齐,几千号人涌进去,跟打仗一样。管你是什么级别,见了都得竖起大拇指。
扯开闲话不谈,我看夕阳酒楼这进进出出的人,怎么都跟老板似的?
几辆BMW在前面开道,后面一辆加长林肯从两辆车中间缓缓驶过,停在了大马路中间。从车上走下一名年龄约莫四十岁的男子,身后还跟着两个黑人保镖。
“他就是凯老大!”陈芸小声在我耳边说。
“妈的,真拉风。”浩南在背后狠狠地骂了一句。
我回头看了看那四辆面包车,只得郁闷地说:“早晚我也会这样。”
没等我们跨过栏杆走过去,又开来几辆A8,从车上出来几个男子,年龄也就跟我差不多。头发统一的白色。见到凯老大一丝敬畏都没有,叼着烟就走进了酒楼。
“那些人又是谁?陈芸,你认识么?”对于这点,我非常奇怪。在海州,要是遇到这样的人早就被人五马分尸了,怎么一点都不‘尊师重道’呢?
“不知道,可能又是哪里崛起的势力吧?在南吴混的人见到凯老大根本就没有敢这样的。”
“管他呢,走,进去!”我大手一挥,几十号人一起从栏杆上攀了过去。
“对不起先生,今天是私人集会,酒楼暂停营业一天。”门内的服务生态度非常诚恳地伸出了手,拦住我们的去路。
正当我苦于解释的时候,身旁出事了。
“妈的!你他妈的不认识我?老子是谁你都不知道,你他妈的怎么在这儿混的?”旁边一个老大好象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,估计他跟我一样都是忘了带邀请卡,他一巴掌就扇在那服务员脸上,身后几个小弟冲上去,对着他就是一顿毒打。没一个人敢上来拦。打完了还极其嚣张地叫到:“妈的,老子火炮出来混的时候还没你呢!敢拦老子!操!”
“嘿嘿嘿嘿……”我邪笑看着面前的服务员,此时他的态度也变了,将手放回到自己的裤缝处。
“妈的,也只有那些死条子才会跟你讲道理!我们是谁啊?操!”我摆摆手,几十个人就这么走了进去。
夕阳酒楼一共有七层,在接引小弟的带领下,我们一行人直接上到了六楼。
出了电梯,那场面极其壮观——,大厅内吵嚷而不喧闹,人数众多但不拥挤。数百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,都文质彬彬地聊着天,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杯不知是酒还是果汁的东西。
“都是他妈的出来混的人,还讲究这些玩意?真他妈没意思!”奶爸的话正好道出了我的心声。
那接引小弟摆手到:“请随便用,本酒楼所有饮品都是免费的。”
听到这话,我笑了:“废话,难道还要让我们自己掏钱么!”
我们几十人的出现根本就是那大海里的一滴水,连一点波纹都没漾起。
约莫十分钟的光景,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。这些人看起来哪像是混的?我上前拉住一个斯斯文文地年轻人问到:“喂,哥们儿你是哪个帮会的?”
那年轻人转过头,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说:“鄙人是皇世企业的主管,鄙人姓赵,敢问阁下是?”说完,还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。
他说的没错,他还真是那个皇世企业的什么狗屁主管,但是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,关键的问题是这还是他妈的黑道聚会么?
感觉事情有蹊跷,我骂了一声,走回电梯口,一把扯住那个带我们进来的小弟,喝骂到:“你他妈的把我们带到哪儿来了?老子是来参加那个狗屁黑道大会,不是来这谈生意的!”
那小弟一惊,看了看我身后穿着既像秘书又像情人的陈芸,恍然大悟到:“啊,这位老大……真……真对不起,我,我以为您是某个企业的主管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我一时语塞,心里隐约发现了一点问题,但关键在哪儿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。
七楼,夕阳酒楼的最高层。
电梯门被打开,一张巨大的会议桌被人拍的乒乓乱响,几十个中年人正吵的不可开交。见我们来到,理都不理,继续张着大嘴口水乱飞。
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,我还是感觉有些紧张。
五个小弟手里堂而皇之地拎着‘卡宾’走过来,对我们一一进行了搜身。看来主持这次黑道大会的人也算是预料到会有女宾,搜陈芸身的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。要是哪个男人敢碰陈芸一下的话。用北京话说那就是——掀丫的。
检查完毕,我怪异地看着山猫。这小子的枪藏哪儿了?怎么没被搜出来?
山猫此时正对着我淫笑,这小子虽然出手毒辣了点,但的确有他自己独特的一面,是个人物。
除了几个心腹,其余的小弟都被带到隔壁的娱乐室中。原因很简单,一个厅里光是大哥就有数十个,要是每个人都带上百十个小弟,这会也就不用开了。
找了个空位看着那些中年人指手画脚的骂娘,这种感觉非常熟悉,非常的有亲切感。可能我就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中长大的人,从懂事开始就跟着老大东奔西走,打架砍人。让我真的穿成老板那还行,要跟人谈生意,那肯定行不通。就好象让一个妓女去扮千金小姐一样,形似而神不似。
陈芸坐在我身后微微弯腰向我介绍着:“这些在场的基本都是在南吴混的老油子了。你看,右上角抽着烟,闭着眼睛,额头上有一块刀疤的,他就是唐人,名副其实的大哥。他身边站着的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就是太子,上次在医院里的七霸就是他的手下。”我仔细地看着那个外号‘太子’的人,咋一看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,只是骨子里透出那种寒气,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。
这时就听到门口有人喊出‘雷公’这个名字。我立刻深吸一口气,身后的众人也都如临大敌一般,我见到山猫右手中握着什么。
我强作镇定到:“别紧张,别紧张。”其实我比谁都紧张。
一群黑衣人拥护着一位满头白发,但步伐坚定,眼中带着寒光凛冽的老年人。
凯老大微笑着走了上去,伸出手,说:“欢迎雷公大架光临,鄙人真是不盛荣幸。”
雷公微微看了凯老大一眼,缓缓伸出手,嘴里却冷冷地说:“听说那个杀我兄弟和儿子的年轻人也来了,能不能让我见上一面?”
凯老大笑着指了指这周围一众,说:“你看,这么多位老兄弟在这儿,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动气呢?”
雷公不满地哼到:“说的轻巧,疯狗和雷军不是你的兄弟儿子,你当然说是小事儿了!”说完,气呼呼地走了过来。
我的手一直按在山猫的胳膊上,生怕他一时冲动。没想到雷公竟然来到我身边。
“小兄弟,你坐的这个位置是我以前刚参加黑道大会时坐的位置,麻烦你让一让。”雷公看着我淡淡地笑了。
浩南骂到:“妈的,你凭什么!”
我摆摆手,从容地站了起来,笑到:“好啊,不就是一个坐位么?您请。”
我与雷公擦肩而过,山猫阴森森地附在我耳边低语:“宇哥,要不要找机会干掉他?”
我摇摇头,现在这种情况比较混乱,如果贸然干掉雷公,估计我们这三十几号人都得搭在这儿。为了个人恩怨搭上兄弟的们是非常不明智的,更何况,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,至少现在还没有。
这时佐威带着两个小弟从电梯中走了进来,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的我,冲着我笑了笑。
“这小子今天又旷课。”我开着玩笑,找到了一个位置取出了香烟,点燃吸了起来。
整个大厅都弥漫在尼古丁之中,抬头看去,高高的吊灯下面云里雾去的都是烟。
这时凯老大他清了清嗓子,拿着专用麦克风说:“欢迎各位兄弟参加这次私人聚会,鄙人代表‘凯氏集团’的所有员工对你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……”
我无奈的只得摇摇头,这都什么跟什么?
经过唠唠叨叨一通费话,这时话题才逐渐转正。
就在此时从娱乐室冲出几个人,脸上都是血,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们被人打了。
我左边一个男子‘噌’的一声站了起来,指着对面拐角的男人骂到:“操,你他妈的爬山虎,上次那笔帐老子还没跟你算,现在竟然找我小弟的麻烦!”
那个被称之为爬山虎的男子左手上缠着一条绷带,隐约露出的手指被一片黑色所遮掩。他掰了掰手指,笑着说:“你他妈的,自己小弟不管用跑这骂娘来了?抢你地盘怎么了?你他妈的就得忍着,不服是不是?不服你就过来。”
周围数百个有名气的大哥或是狂笑,或是咒骂,也有看戏的,还有就是闭目养神的。混黑道就是这样,把不得看别人家破人亡,然后自己上去捞好处。
我也是混黑道的,当然也不能例外。
冲突眼看就要爆发,凯老大身后的一个小弟走上前,‘卡宾’枪发出一声清脆的‘啪’。那个叫嚷着的男人顿时瘫软在地上。脑袋被打穿了一个洞,那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混成一片被涂在了墙上。
周围顿时一片安静,没一个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。
凯老大面无表情地说:“每年一次的黑道大会,是咱们南吴市几十年来的传统了。谁也不准破坏这里的规矩。首先,我知道各位或多或少都会对再坐的某个人有意见,有摩擦。出了这个门,生死各安天命,但是,谁想在这里闹事,下场就和这个人一样。来人啊,给我抬出去,处理掉,把墙上的血给我擦干净了。”
我心中暗暗发麻,这个凯老大果然不愧是黑道大哥级人物,杀个人就跟吃饭一样平常。再扭头看看黑鬼,他脸上的肌肉紧紧绷着,眼睛也在注视着周围的环境。
几个小弟将尸体抬了出去,周围几个知情的大哥开始低声言语:“那个人不是前些日子跟老凯抢地盘的周老三么?就这样被搞死了?”
“哼!老凯这个王八蛋,每年都趁这个机会铲除异己。”
凯老大淡淡笑到:“今年的黑道大会主要谈论的话题就是——合并。”
“合并?他妈的,没事干合并干什么?吃饱了撑的?”周围顿时一片哗然。
几个老大不爽地站起身,叫到:“妈的,老凯。你的意思是让我龙堂数千号弟兄全都投靠你是不?这事儿,打死老子也不同意!”
“就是!大家自己做自己的生意湖水不犯井水,干嘛要合并?”
“再说了,我们南吴不多不少也有三千多个帮会,谁来管理?谁有这本事?”
凯老大拍了拍话筒说:“大家稍安毋躁。在这儿,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,出来混,为的是什么?”
“操,你这不是废话么?当然是为了钱和女人!难道他妈的吃抱了没事儿干去拼死拼活啊?”
“嘿,老张说的对,只要有钱和女人,干什么都行!”
凯老大笑到:“当然,这个想法雷公大哥在十几年前就想过吧?”
坐在一旁的雷公愤然到:“哼,当时没有人赞同,老子才一气之下洗手不干的。你还把这旧事搬出来提?”
雷公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,此话一出,周围的反对声顿时少了许多。但很多人还是提出了疑问:“帮会合并之后,自己的生意怎么办?自己的手下如何约束?地盘如何划分?这些都是非常需要考虑的事。”
浩南在旁边底声说:“老大,看今天这架势,我们想不答应都不成啊。”
我笑了,说:“这有什么,答应啊,干嘛不答应?大树下面好乘凉,这可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机会。谁要是不同意我跟谁急。”
既然凯老大会将请贴送上门,那就证明有招揽我的意图。也就说明我有存在的价值。至于是一种什么样的价值,我现在自己也不清楚。但我到是由衷希望南吴市的所有黑道都能合而为一,这对我只有好处。
凯老大列出一大票合并后的方案,对这些我不是很感兴趣,索性歪过头去。
也许是吸入了太多的尼古丁,我的头有点昏昏沉沉,在一片嘈杂声中睡着了。
一直到陈芸轻轻地在我耳边呼喊我才醒过来。
窗外已经黑了天,室内却非常的光明,好象除了我之外,其余的老大都参与讨论去了。一个个拍桌叫板的,闹的不亦乐乎。
“宇,你可真行,刚才凯老大暗示了我好几次,让我不要吵你。能得到凯老大的垂青,看来我们的日子要好过了。”陈芸非常的自豪。
我也有点飘飘然起来,奶爸在旁提醒到:“老大,那老老大那边怎么办?这不符合公司规矩。”
我哼了一声,说:“规矩?有实力才有规矩。我们有实力么?!妈的,刚才睡觉的时候想通了一件事儿,那就是实力。六楼的那些人你也见到了吧?那些是什么人?你们能说他们是黑道么?不能!因为他们都已经半黑半白了,这是那些有实力的人培养出来的。我们欠缺的就是这种实力,一种能使黑的东西变成白的那种实力。你明白不?”
奶爸摇摇头,表示非常不理解。
说实在的我也是一知半解,这话就顺溜地从嘴里蹦了出去。可能是在学校呆了几个星期吧,连口才都变好了。
这学上的还真他娘的没错!
看着凯老大嘴角的微笑,我知道,这事儿马上就要成功了。
随着服务员小姐满脸微笑的端进一盘盘佳瑶时,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四个多小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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