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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 披肝遭白眼 侠女伤怀 沥血快人心 奸徒毕命

    自然如此情形,在燕凌云意料中,也是和绝圣祖师一般,断定这纵火梵净山之人,必就是暗算鬼影郎君的奸徒。

    因此迅即将义兄公孙老人遗体,找了一座洞穴藏好,加以封闭。

    亦立刻疾起直追,向孙无忌去路飞赶。

    不过他经过这一阵掩埋亡友折腾,天光早已夜色沉沉。

    尤其孤身一人,在荒山野岭中奔驰,心情十分落寞。

    大约快到一个更次,遥望绝圣宫烟火兀自未熄,也渐渐接近梵净山下。

    同时他自从在括苍山古洞,巧服灵芝以来、双目已能夜视。

    是以于飞行间,倏然游目所及,瞥见迎面不远,正有一人头戴儒巾,身着青衫,如同一颗殒星,疾奔而来。

    最是装束与他相似,顿使燕凌云心头一喜,暗忖:“今月杀人放火,准是这小子无疑!”

    于是马上停身止步,蓄势以待。

    并眼见来人相距丈外,陡然一声轻喝道:“狗小子嫁祸他人,做得好事,且先吃我一掌!”

    同时翻腕便劈出一股狂潮般的三阴真气,直向对方罩去。

    照说他骤出不意,又出手力道雄浑无比,来人必不遑应付,至少也要吃些苦头。

    可是不想顿闻一声巨震后,对方竟毫无伤损。

    且耳听一声娇喝道:“姓燕的,你一再相欺,不分善恶,含血喷人。姑娘千里迢迢,好心不得好报,谁还真怕你不成?”

    原来这是女侠凌云燕啊!

    这种事,一时燕凌云也不禁暗中一愕!

    但随即亦不甘示弱,接口冷笑道:“哼!含血喷人,难道你上梵净山放火,还不是极好的证明?”

    在他因为心有成见,由纵火联想到杀人,认定必同是对方有计划的图谋。

    是以女侠凌云燕,立刻恨声答道:“糊涂虫!我不妨明白相告,你能狠下心肠,不管凤妹妹,难道还不许别人搜寻,再说若不是梵净山这班贼道,怎能有今日之事,我顺便放把火消消气,干你何事?又能证明些什么?哼!自己见事不明,一味疑心生暗鬼,亏得还能说出口来。我真不知道你燕相公,读圣贤书,不辨是非,所学何事呢?”

    她这一阵抢白,连讽带刺,直说得我们小书生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半晌,才急出一句话道:“那你总该查出白姑娘的线索啦?”

    显然这亦仅是解嘲之语。

    顿时凌云燕,又接口一声冷笑道:“这乃是各人尽心!有无线索反正不关你事。大不了我凌云燕,拚个踏遍天涯海角,总会查出她的生死下落,否则人生交友何用?”

    更立又念念的续道:“我可不愿在此多留,你若果找出真凭实据,黄山天都峰随时候驾,恕不奉陪了!”

    随即玉肩一晃,纵出数丈。

    这时燕凌云,正在低首沉思,也未有所表示。

    不料女侠凌云燕,忽又停步回身道:“我还忘了一句话,这黔境之内,似乎有人暗中作祟,冒名嫁祸,不可不防。你姑妄听之好了!”

    并见心上人仍木然无语,然后才微微一叹,倏拧娇躯,没入暗影之中。

    分明她此际爱恨交集,芳心欲碎,为了保持一点自尊之心,没奈何不得不离去了。

    不过虽然如此,但它这一番激念之言,却始终在燕凌云脑际反覆旋转。

    他细想确有道理,可是又因心有成见,不敢深信。

    加上他一颗心,既以爱侣红绫女为忧,神驰伊人,又乍闻天台仙子钟慧芬恶耗,悲伤欲绝,压根见如今就没有什么怜香惜玉情怀。

    几方面一凑,所以女侠凌云燕在他眼中,份量极微。

    当然疑信参半,委决不下,也就不足为怪了。

    良久,一阵寒风拂面,打断他的思潮。并因此去梵净山已无必要,忽然灵机一动,有了主意。

    马上又戴上人皮面具,换了一套衣巾,改扮成一副武生模样,返身向南而奔。

    一路行来,山路崎岖,高高低低,夜凉如水,满目苍茫。

    尤其在他意念中,时刻泛映起,娇妻惨死,挚友新丧,两件沉痛的创痕,五衷悲愤,胸怀如裂,无以名状。

    由此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,才恍觉前路不是来时昕经。

    且恰当他略一停身踌躇之际。

    忽耳不远之处,隐隐传来一阵喝叱之声。

    于是燕凌云,顿时不由自主的,便循音而往。

    好在他,如今既目能夜视,又身如飞絮轻尘,快捷如电。只不过几个起落,就纵到了那有人声的所在。

    但见该地乃是一座四面环山的深谷,形同仰盂,除中间一片亩许平地外,其余悉是怪石嵯峨,状如厉鬼,阴森森,十分险恶。

    并俯视其中,发现正有一老二少,斗得异常激烈。

    更清楚的认出那位老者,竟本日间所见的雪山天罡叟公西黄。

    年青两人,一为儒生打扮,一个是劲装壮汉。

    因而燕凌云,陡忆凌云燕临行之言,不禁胸中一动,暗忖:“这两个少年,莫不就是今日暗中作祟之人?”

    同时眼觑天罡叟,蓦地猛攻一掌,然后霍地跳出圈外,嘿嘿冷笑道:“原来你这两个小辈,都是苗岭门下,这就怪不得了!”

    随又霜眉一扬喝道:“据闻阙天星老儿,已承诺黄山论剑以前,不在江湖上横生是非,尔等因何昼间在此作案?”

    如此之言,正合燕凌云所料。

    可是不想那劲装壮汉,却神色不变,淡淡的答道:“你说说看咱们作的什么案?怎见得就是苗岭之人?”

    而且儒服少年,亦收式卓立,插口亮声道:“人家梵净山起火,咱们身在四五十里外背上干系,真成了神仙啦!”

    更朗声一笑道:“哈哈!你这老儿年纪一大把,是怎样活的啥?”

    他们两人,一弹一唱,轻描淡写,就推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只见公西老人,也似乎猜疑不定。

    半晌,才一抬眼沉声道:“然则你这两个小辈,在此鬼鬼祟祟的则甚?”

    听口气,分明他已经失去自信了。

    因此那位劲装壮汉,立刻接口冷笑道:“这是咱们的事,可不劳动问,你老儿自己,又来此何干呢?”

    这种话,一时反问得天罡叟公西黄,竟无辞可对。

    大约他许是还有什么要事待理,不愿多招是非。

    是以登时巨目一翻喝道:“今天便宜你这两个小辈,将来老夫查实了再找尔等算账!”

    随即不待答话,双臂陡振,宛如一头巨鹤,凌空七八丈,在怪石上略一点足,就飞上谷口,眨眼消逝无踪。

    那两个少年,也相视一笑,双双离谷上道。

    惟有燕凌云,冷眼旁观,始终未能释疑,马上在后暗暗追蹑。

    看对方身形步法,个个宛如行云流水,矫捷异常。

    显然都是功力深厚,得有极高明传授,非此等闲。

    如此一直到天明,适巧双方同向西行,无形之中成了一路。

    不过大白天,究竟非夜暗可此。

    且新年新岁,除他们三人外,几乎官道上别无行人。

    最是燕凌云,背插长剑,作练家子打扮最为惹眼。

    因而刚过镇雄阅不远、行经一条荒僻山道时。

    却见那前行的二人,猝然回身拦住去路。

    首先少年书生,双目凝视,射出一股慑人的光辉,阴恻恻的问道:“阁下相随不舍,乃是何意?请快明说?”

    也唯其如此,所以燕凌云顿觉对方目光有异,胸中了然。

    并因而看清那位壮汉面貌,忆起乃是何人。

    于是也就冷冷的答道:“阳关大道,人人可走。尊驾若是缓行几步,难道也算相随在下么?”

    随又扫视了一眼续道:“看二位这身装束,该不是黑道上朋友,趁这大年头上,找我这个外乡人,发发利市吧!”

    他脸戴面具,毫无表情,且故作此语,以待对方反应。

    大约是燕凌云这种神态口吻,出乎两个拦路少年料外。

    只觑那年长的壮汉,脸上仿佛微现惊容!立刻点点头狞笑道:“倒确被你猜中了,果然咱们兄弟,是有意要今天发发利市呢!”

    且又猝然轻喝一声:“接招!”

    马上伸臂探爪,捷如奔雷闪电,趋身幻出无数手影,直向我们小书生抓来。

    不仅突地发难,使人不遑招架。

    更是招式火候,全都凌厉绝伦。

    分明这家伙,乃是看出眼前人颇非易与,昕以先下手为强了。

    但那知燕凌云,虽然仍无师承,其实已满身绝学,纵誉之为宇内笫一流高手。现时亦可当之无愧。

    加上早已有备,岂容他得手哩!

    请看官道上人影一合一分,那壮汉却猛扑一空。

    而燕凌云仍是卓立原地,分毫未动。

    常言道:“行家一伸手,就知有没有”

    于是对方二人,登时相顾愕然!

    想得到,他们必是暗中十分吃惊了!

    因之那泣壮汉,微一定神,又亮声喝道:“你这小辈何人门下!且先亮个万儿,咱们再比划试试!”

    那书生装束的少年,亦从旁插口道:“哼!大约你这小辈,还不知道咱们兄弟乃是何人?”

    显然,他是意欲先亮出招牌唬人了。

    可是燕凌云,却摇摇头冷笑道:“不见得!”

    这种口气,似乎儒少年颇不置信,马上又接口问道:“你说说看,少爷们是何门派?”

    谁知燕凌云,竟淡淡的答道:“这还用问,刚刚你们不是已经自承乃是黑道上剪径打闷棍的脚色了吗?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对方二人,不由气得满脸变色。

    尤其那年青的书生,马上厉声喝道:“咱们兄弟,乃是苗岭传人,你这小辈竟敢来此放肆,想是不活了?”

    在他以为师门声威,远震江湖。这一报出,必当令人闻名丧胆,收效于无形。

    但无如燕凌云,已深知他们底细,不仅毫不惊异,且反故作不信,大摇其头道:“咦!

    你们昨夜在那谷中,对雪山公西老人,是怎生说来?”

    随又陡然目射,那儒装少年喝道:“梵净山龙虎令何在,还不快快交出?”

    本来对方耳听他叫明昨夜之事,已暗中骇然!试想正当心神不定之中,怎能再经他突展声光摄魂大法,以其人之道,转治其人。

    何况此种精神法门,完全依禀赋深浅以分高下,那少年又岂能与燕凌云相比。

    是以如此一来,对方顿时神志一迷,马上就如命向怀中探索。

    分明日前玉屏冒名嫁祸,乃是此人。

    更由此而论,鬼影郎君之死,亦必为彼辈暗算无疑了。

    这时燕凌云,正心喜计已得售,证实所疑之际。

    却又迅听一声厉喝,目睹满天蓝光,如同疾风迅雷,迎头盖下。

    不稍说,必是那位劲装壮汉为救同伴二次发难了。

    于是燕凌云,立刻移形换位,闪到一旁。

    并呛啷一声,亮出太阴神剑,二目圆睁,戟指好汉喝道:“蓝春贼子!你们昨天做得好事,少爷若不把汝辈沥血以祭我公孙大哥,誓不为人!”

    原来这家伙,便是阙天星爱徒丧门神蓝春。怪不得一朝相,就被燕凌云认出。

    同时我们小书生,又一抹脸上人皮面具,冷笑道:“你这贼子,且认认少爷何人?”

    不过丧门神蓝春,虽是适才掌剑连招落空,以及眼觑同门受制,颇是震惊!但此际一看清是谁,反而心头大定。

    因为他自信功力精深,认为燕凌云仅凭一些无师自通之学,绝非其敌。

    是以立刻手横百毒蜈蚣剑,昂然狞笑道:“原来是你这小子,那就再好不过了!”

    接着又眉聚煞气,双目斜睨道:“今天是你自愿送死,我阙师妹可无法赶来相护了呢!”

    随更嘿嘿一笑道:“不错!昨天那鬼影老儿,是太爷送他们归西,大约你该看过榜样了,来,来,来!我倒要试试你这小子三脚猫功夫,究竟有多少长进。”

    走笔至此,也许读者要问,苗岭这两个门人,为什么对燕凌云如此深恶痛绝呢?其实这也不难索解。

    在丧门神蓝春,还是实行在华阳相遇时,所起的那种初志,他认为不论固宠,或是将来苗岭一派之尊的名位,都必需去此眼中丁而后快。

    另一位少年,姓闵名灵,人称玉面魔童,为蓝春师弟。

    此人因颇得老魔娘之爱,一心暗恋师妹阙寒香。自闻乃师华阳之约,便把燕凌云恨之切骨,暗与丧门神结党,多方破坏。

    尤其近日听说情敌即将西来,为求先发制人,便师兄等二人,托故离山,守候湘黔要道,始则彼辈意欲假手他人,以坐收渔人之利。

    于是一面透出信息引来酆都六煞,一面目名诳骗梵净山龙虎令,而图嫁祸。

    继而更不惜亲身乔装出马,对鬼影郎君诺人,暗下毒手。并巧弄玄虚,故留逍遥游三字,以对师门掩饰,扩大纷争。

    照他们预计,有此两路人马,只要燕凌云道经玉屏,必无生理。

    最是魔童闵灵,一向贪淫好色,因见玉观音美貌多姿、特携离大道,欲先逞兽欲而后灭口。

    那知事有不巧,却偏偏为雪山二老狭路发现。以致羊肉没能到口,反落得一身膻,被折腾了许久,才幸脱干系,十分不快。

    因而远见梵净山火起,便认为计已得售,马上兼程同山,以避牵累。

    可是不想人算不如天算,竟鬼使神差,被燕凌云心神不属,错走途径所遇。

    当然如今丧门神蓝春,耳听诡计已为对方觑破,也唯有敞开明干了。

    请看他满眼凶光,恶狠狠挺立大道之中待敌。

    同时玉面魔童闵灵,亦为适才蓝春喝声化解禁制,仗剑在手,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看情形,彼辈分明要不惜一切,置我们小书生于死地了。

    但燕凌云却昂然不惧,并怀抱太阴神剑,渊-岳峙冷笑道:“你们齐上好了,还有什么废话可说?”

    大约那位魔童闵灵,许是自觉刚刚失神为敌人所乘,颇感难堪,意欲挽回颜面。

    是以闻言陡然厉喝道:“凭你这小子也配,杀鸡焉用牛刀,闵太爷来成全你就是!”

    且立趋步上前,长剑一晃,雄赳赳便待出手。

    倒是丧门神蓝春,胸中有数,立刻亮声点醒同伴道:“这小子颇有一些杂学,师弟不可大意。”

    并马上凝神在后掠阵。

    于是魔童闵灵,迅即提气行功,口答一声:“小弟理会得!”

    随即左手-诀一指,便是师门“冷焰穿心”绝学,而且右掌长剑,也捷如飞蛇,化为匝地寒光,挟一阵慑人的啸声,分心向燕凌云便刺。

    他一招二式,明攻暗袭,掌剑齐施,差不多已尽展全力,把压箱底的本事,悉数展出。

    虽然火候还浅,但这份凌厉狠辣,在江湖上实不多见,其用心之毒,也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说真个的,若是一般武林中人,确难招架。

    不过无如他这些艺业,却件件也瞒不了眼前人。

    加上燕凌云,认定这魔童,必是冒名嫁祸掳辱玉观音之人,存心要让他多受些苦痛雪恨。

    故而眼见来势,佯为心怯,作张惶失措之状。

    直待对方两般招式,完全用实,才猝然一声朗笑,陡地掌出“横江截斗”,剑演“地转天旋”。

    登时三阳真气,如狂潮涌出,宝刃碧光亚赛一道经天长虹疾卷。

    连一旁观战的丧门神,全没有看清。

    使耳听一声惨-,立刻玉面魔童便双足齐断,洒出一片血雨,被震飞丈外。

    这种威势,试想恶徒蓝春,几曾料到。

    尤其快如电光石火,剑气耀目难睁,谁也没法抢救。

    是以丧门神蓝春,见状不禁心胆皆裂!一时惊得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更适于此际,又倏闻来路上一阵疾蹄之声,并有人高呼道:“燕贤侄!留神贼人逃走,老朽们来也!”

    不消说,这必神机妙算诸葛玄一行赶到了。

    也唯其如此,所以丧门神蓝春,猛被一言提醒。

    但见他,顿时一声厉吼道:“狗小子,竟敢伤太爷师弟!”

    同时百毒蜈蚣剑一抖,激射出满天蓝色晶星,如同一蓬银雨,直向燕凌云袭到。

    显然这是他最后的杀手,不惜尽发剑上湛毒倒刺,作孤注一拚了。

    因而燕凌云,也就不敢轻视,赶忙倒打金钟,向后退避。

    但不想身形站稳再看,这恶徒却是以进为退,早乘机逃出几十丈外。

    并且该地林石相间,伏莽丛生。

    就这样一眨眼之际待燕凌云飞身追去,已丝毫查不出贼踪。

    虽经随诺葛玄而来的五方力士,下马分头堵截。

    可是搜查了几个时辰,竟仍然杳如黄鹤,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且那位双足被斩的魔童,亦因熬不住痛楚,趁隙自裂天灵而死了。

    只有神机妙算,耳闻燕凌云一夜经过,以及目睹眼前情景,虽表面痛伤良友,但暗中却极兴奋。

    因为这样一来,燕凌云既与天都女友失和,又与苗岭结不解之恨。只要他们因势利导,武林此一朵奇葩,终久当为玄阴门中所有了。

    也因此之故,所以他旁观者清,明知凌燕二人乃是一场误会,却不肯直说,反不住口的赞许我们小书生,怀疑凌阙二女,大是有理。

    并略告已劝化善遣青龙寨诸人后,大家便一同浩浩荡荡向目的地进发。

    有话即长,无话即短。

    他们终于翌日晌午,经都匀八寨,抵达云雾山麓。

    仰望峰峦秀拔,耸入云霄,这也就是苗岭主干最高的所在。

    据闻阙家定居之地,乃在峰腰一座名叫“断魂岭”的向阳浅谷。

    于是众人立循居民指引,弃马攀援而上。

    好在这一行七人,都身具上乘轻功,爬山越岭并非难事。

    大约飞登了个把时辰,来到一片千尺峭壁之下。

    也就正于燕凌云打量山势,觅路而行之际。

    忽然耳听侧方峰上,有人高喝道:“来者何人,快快通名?”

    且入目其上,一字排开十多个手持弓矢长茅的健苗。

    亮声的乃是一个中年青衣壮汉。

    是以我们小书生,亦立刻按江湖礼数,拱手高答道:“淮南燕凌云,前来拜山,敬乞通报!”

    看情形,似手对方早已有备。

    但见一响冲天的旗花信号摇曳长空之后。

    不顷刻,那位中年壮汉,便又向下抱拳高呼道:“小可旱地金龙彭雷,代表山主,敬迎燕少侠一行诸位贵客!”

    更略作顿停,又拱手续道:“本山例规,除经特许外,有两种方式,始被接待。一是五步一参,拜到庄前。一是力闯三关;头一场为不假他物之助,直上诸位之前的千尺峭壁,第二场是飞渡断魂瀑,第三场为通行飞矛阵,但不知少侠意欲如何?”

    这种话,分明是故出难题。

    当然燕凌云也不甘示弱,马上毫不迟疑,朗声一笑道:“尊驾不必客气,小生既入宝山,自然要见识三关了!”

    不过他虽然眼觑峭壁,自信还可攀登,一口答应。

    但诺葛师徒,却望而兴叹,大感为难了。

    因为轻功一层,苟非具有异秉,普通直上十寻,已是难能可贵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凌虚步空的身手,这千尺直上,谈何容易啊!幸亏他们不是主体,所以神机妙算眉峰一皱,立刻向燕凌云摇摇头苦笑道:“贤侄尽管先上,老朽们稍时再见机行事好了!”

    于是燕凌云,也就点点头,爱莫能助。顿时先看准逐次点足之处,然后猛提真气,背靠峭壁,双臂一振,宛如一头巨鸟,便腾空直上。

    只见他,手脚并用,青衫飘风,连气都没有换,就扶摇冲上崖顶。

    不但看得神机妙算一行,衷心敬佩,叹为观止!;而且连峰山那些苗勇,都不由顿起一阵欢呼。

    这头一关,就如此被他若无其事的闯上了。

    可是向上再看,却见数十丈前,乃是一片深潭,左右各从百丈悬崖上,倾泻清泉,汇为两道二十余丈宽阔的飞瀑,好像一双经天玉龙倒挂枪珠,在下方张牙舞爪搏斗,银花四洒,蔚为奇观。

    较之庐山以及雁荡龙漱飞瀑,又别饶一番奇景。

    并见其间又忽起一片淡黄水雾,与阳光辉映,美不胜收。

    这时燕凌云,经过一阵打量,颇感踌躇,心想:“自己虽然曾习凌波飞渡,这又怎样才算合格啥?”

    且正于此际,却突听左侧峰上,有娇声疾呼道:“燕哥哥,快别犯险,暂请稍待!”

    同时瞥见一条倩影,凌空直落飞瀑源头,怒叱道:“蓝师哥!你擅放化骨泉水,眼中远有山主和小妹没有?”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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