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电珍和MIMI开完派对回来酒楼,听游白云绘影图声的这么一轮转述后,知错失了那么一场热闹,都为之扼腕太息。
“要是我在,”方巧争扬着粉拳说,”我一定打落他七只牙齿、打断他八根助骨、包准打得他老爸老妈都认不出他来。”
游白云忍不住调笑了一句:“万一他认了你作妈怎么办?”
阿珍扬着粉拳要揍他,吓得他连忙住口,不敢胡说。
MIMI说:“哎,好久没见过方姊出手了,真可惜。”
他们觉得无聊,游白云想藉机多跟方巧争在一起,阿忠也想乘机多接近MIMI,听阿珍和MIMI赶着上去看电视播映的“阿KAM特辑”,他们明明没啥兴趣,也上去阁楼陪她们看。
她们在等着歌迷偶像阿KAM出现在银幕上,等得兴奋鬼叫的。
“我好喜欢他唱情歌,他唱情歌的时候,眉毛就这样、就这样微微皱起,噢,好忧郁,不,忧郁得来又很性感,性感得来又很感性,感性得来又很有个性”阿珍完全陶醉了。
阿忠在旁杀风景地道,“感性得来有没有感冒?”
阿珍又要揍人了。
“阿KAM的声音,很有磁性,就好像磁石一般,他一开声,就像来了个魔术盒一般,把我的灵魂吸去了,飘、飘、飘呀飘、飘到了天上,啊,那儿有蓝天、有白云”
阿忠促狭地问:“有没有游白云?”
MIMI的梦也立时掉落到地面上来了,她嘟起了嘴不睬阿忠。
游白云和阿忠怎么逗她们都不笑。
她们只顾着看阿KAM的节目。
游白云觉得不甘心,大惑不解地道:“阿KAM有什么了不起?”
阿珍指着他的鼻子:“他的鼻子比你挺。”
MIMI指着他的眼睛:“他的眼睛比你大。”
阿珍指着他的肚子:“他的身材比你FIT。”
MIMI拍拍他的头:“他长得比你高。”
阿珍补充:“总之,你没有一样及得上他。”
MIMI加强:“你们两个加起来乘十也跟他不能相提并论。”
游白云气了,立即权威地道:“阿KAM有什么了不起,我见过他哩。”
两个女孩子的眼睛一起亮了起来,马上抓住他“严刑逼供”:“他怎么了?”“他是不是很忧郁?”“他笑起来很潇洒?”“他”
游白云用力地摆脱她们的手:“阿KAM有什么了不起!我看到他,他只不过是个平常人,还对我佩服得很哩。他拼命握着我的手说:‘云哥云哥,多多指教。’握得我的手鬼死那么大力,我才不指教他呢。他瘦巴巴的”
两个女孩子听着没趣,一个说:“阿,阿KAM多么谦虚、有礼!”一个问:”你在哪里见到他的?”
“见他还不容易?”游白云把鼻子翘得半天高,“他是张夸的弟弟,我要见他,吃豆腐也那么容易!”阿珍喜孜孜地道:“改天、下次,等我脸上这几粒青春痘消掉时,你带我去见他,好不好,”见游白云没反应,按着他的肥手拼命摇晃央道:“好不好嘛?”
“这种人有什么好见”游白云忍不住要大发牢骚:“他又黑、又笨、又手无缚鸡之力”
两女喜呼道:“阿KAM出来了。”时而发出欢呼,阿KAM的节目正式开始。
游白云一味数落下去,发现只有阿忠一个人在应和他。
而阿KAM正在唱“太息”:
车行时才知道原来风
是为阻止它行而吹的
如果明白这道理就会
明白自然的真正用意
见你时才知道原来梦
是为见不着你才发的
如果我承认这点就会
承认我己真的爱上你
你遇着她,还是她遇着你
船总航去向阳的地方
暮色的叹息总像退潮的叹息
落叶和落霞总在一个地方
分手时才知道原来雨
是要掩饰我脸上的泪
如果明白初恋是幸福
也定了解失恋的受伤
MIMI和阿珍听得百分之百投入,甚为痴迷,游白云和阿忠大感没瘾。
阿珍和MIMI一唱一和的说;“要是有一天我能够和心爱的KAM同台合唱曲就好了”
游白云禁不住又要数落阿KAM的不是,说他上厕所时间过长、不爱吃泥鳅、打喷嚏不用手帕掩住口鼻,手背上毛太长往往都成了他嫌阿KAM的藉口。
只有阿忠在附和。
游白云如此大杀风景,生电珍忍无可忍,终于要发作了:
“你为什么要侮辱我的偶像?!”
“因为他没资格当偶像!”
游白云又妒又恨,这次“勇于反抗”。
阿珍显然没想到游白云居然敢顶撞她。“他也是人,我也是人,”游白云积忿难平、高声吼道:“我有哪样比他差?”
“你矮,你胖、你滑稽!”阿珍也站了起来,“他不是偶像,难道你是偶像?!”
“他只不过是个男人?”游白云豁出去了,挺起胸,大声说:“你有没有看清楚,我也是个男人!”
“我看清楚了,对了,你是个男人!”阿珍索性发蛮,“你是男人,还半夜三更跟我们这些良家妇女在一起?”
她发横要把游白云赶出去。
阿珍和游白云吵了起来,MIMI害怕,倒造成阿忠轻拥住她,甚为陶醉。
游白云被阿珍用枕头和鸡毛帚追打,他一面叫:“大丈夫说不出去就不出去!”一面怪叫逃避,瞥见阿忠拥着MIMI袖手旁观,叫道:“阿忠,你这衰人,居然重色轻友?!”
阿珍也叱喝MIMI:“快跟我一起动手,赶这两个臭男人出去!”
MIMI和阿忠眼色流露出无奈与依依。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