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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江,水路之畅达,在全中国也是难找其匹的.这里水土富饶,交通便利,各个行业发展很快.可是这样一个地方,帮会却不是很多,因为这里的势力几乎被毒手盟所垄断、以前这里的帮会不仅多而且杂,三教九流的人物更是多不胜数;但毒手盟一崛起,便选择了这块富饶的土地作为分舵,以便供应毒手盟的经济来源,如此一来,这里的帮会便一个个地减少,而毒手盟的九江分舵却不断地壮大。
最近九江城里来了几个非常可疑的人,两个老头和一个中年人,经常在甘棠湖和南门湖周边转来转去,似是找什么、他们便是雷氏两兄弟和云中燕。
在九江城中,当然不止他们三人在寻找,在寻找的至少有三百八十九人.有天狮寨的,有丐帮的,有江湖大盗,他们都接到雷劈金的消息,追查一名女子的下落,而且还有两个怪人,可是他们找了十几天依然没有下落,也便不再认真去查探。
正当雷劈金准备返回天柱山之时.却有人来报告道:“寨主,刚才根据兄弟来报,有入在浔阳楼看到那两个怪人.”一个年青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来道。
“浔阳楼?可有翠云丫头的踪影?”雷劈金问道。
“没有,已经有兄弟在那儿监视.”小伙子喘息道。
“好,立刻去浔阳楼。”雷劈金沉声道。
浔阳楼,立于江畔,背临长江,面望老鹤塘.立于楼头,自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。往往有很多文入骚客,借酒吟诗,以泄心中不平之意,更是江湖豪客忘清江湖之处。
风很轻,月很烈,望小舟破浪行,望江水滔滔,举杯缓饮,的确别有韵味.浔阳楼,今天的气氛很特别.今天的天气依然很干爽,今天的江风也依然轻爽,今天的酒与昨天的酒是同一种品牌,只不过今天的酒比昨天的酒多陈一天而已,鱼依然是江中之鱼.浔阳楼自身没有丝毫变动.变了的只是今天的客人!今天的客人有些与众不同、有的在楼内没有太阳的情况下依然戴着斗篷,只是叫来酒后便一直闷共闷脑地饮,也不说话,而且叫酒时说的话很生硬,一听就知不是本地入.有的呢,喝几口酒四处打量几下,可就是不能吟出几句诗,说是文人不像文人,说是豪侠又不爽快,似有满腹的心事、还有些人只顾喝酒,刀剑便放在桌子上,而眼睛却时不时地望向两名怪人。
浔阳楼里的空气很沉闷,没有猜拳行令的声音没有举杯吃喝的声音,小二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清冷。
“哎,三位大爷。里边请,里边请。”店小二拉开笑脸迎进来三个人,一个年青的小伙子和两个长满络腮胡子的老人。
“给我们找一张清静而靠窗边的桌子,再给我们上五斤好酒,另外来五个你们楼里最好的菜,要快!知道吗?”那年青人对小二道。
“好,好,是,是……”店小二忙不迭地道.“大爷,那边有一张空桌,而且靠窗,我想大爷应该满意吧.”店小二指着那一个靠近江边的窗子道。
“嗯,快去备莱吧。”年青人道。
这三个人很平凡,唯有年青人稍有一些悍气,两位老人却只有胡子比别人不乎凡一点而已,双目没有神光,显出一副昏花之色,太阳穴也是平平的,惟一能从他们身上看出江湖之色的便是那两把刀,一把斩马刀、一把朴刀,但这浔阳楼中的客人却至少有一半人认识这两位老人,尊敬这两位老人,因为他们今天所做的事便是为了这两位老人,这两位老人便是雷劈金与雷劈水。
小二将桌椅擦了又擦,才让三人坐下、这可是浔阳楼的“活宝”,一次叫五个最好的荣和五斤最好的酒,那不是他们的财神爷是什么?平常人能上浔阳楼来唱两杯都不简单,哪有像他们这么浪费的,所以店小二把三人当活宝一般供奉着。
云中燕早就在浔阳楼里了,这两个怪客便是他找到的,他已确认出。的确是那两名莫测高深的神秘人。于是他便叫人会通知雷氏二老,现在云中燕便坐在雷氏二老的旁桌,可他们却装作不认识一般,云中燕只用左手的中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两下,然后便低头喝他的酒,而雷劈金却用右手的拇指在桌上点了两下,也立即便处于沉默状态。
浔阳楼里突然变得很静,静得有些发闷,刚才雷氏兄弟进来时的那一点响动似是被人完全淡忘了一般。
两个怪人也没有走,更没有动,只是喝酒,他们也似乎是在等入,等一个迟迟未来的人。
的确他们是在等人,等一个女人,一个雷氏兄弟要找的女人,也便是翠云、翠云她将两个怪人暂时安排在毒手盟的分舵,而她却去了总舵,约好今天正午来浔阳楼接他们,用船。
可是正午快到了,他们要等的入依然没有到,毒手盟九江分舵的高手等得有些心烦了。
在这酒楼里也有十几名毒手盟的高手,只不过他们也一样是喝着闷酒,不言不语.“酒来哆。”小二端着一个大木盘,里面装着三只酒杯,一坛泥封的酒,看泥土的颜色便知已经存封了五十年以上.“好,看你挺卖力的,这块银子就赏给你吧。”
年青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碎银,一下子把小二的眼睛耀花了、一般的人能赏几个铜钱也就不错了,可从来没有这样的豪客,居然赏银子,怎叫小二的眼不花?雷劈金揭开泥封,一阵浓浓的酒香飘散于四周的空间,一下子把浔阳楼的空气都变得很有韵味了。
“好酒,好酒……”雷劈金赞叹道。
“的确不错,的确是绝世佳酿。”雷劈水也不禁附和道。
“浔阳楼果然有两下子,能藏有如此的好酒确不愧为九江第一大楼。”雷劈金道。
“果然是好酒哇好酒,小二,也给我上一坛。”
一个锦衣老者也不禁赞叹道.雷劈金和雷努水向那锦衣老者望了望,那锦衣老者也向他俩笑了笑.“不知这位兄台,可愿过来共饮一杯?”雷劈金粗豪地道.“谢谢好意,小老儿心领了,不过我已经叫了酒,下次有机会,小老儿就凭兄台刚才那一名话,定请你喝上三百杯.”那锦衣老人也抱拳微笑道。
“那便随兄台意哆;若有下次,我定会奉陪到底、”雷劈金兴奋地道。
“好哇,好哇,你老兄也莫忘了算我一份。”雷劈水也站起来向锦衣老者笑道。
“那小老儿万分欢迎,只要两位兄台有空,随时都可以来我艾家喝,我艾地桩绝对以最好的酒招待两位。”锦衣老者含笑道。
“哦,原来你便是艾地桩老兄,久仰大名,久仰大名,只不过无缘相见而已,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啊!”雷劈金欢快地道。
“怪不得,原来你就是艾地桩,我正在猜谁能有如此气派呢.”雷劈水也附和道.“兄台过奖了,我也不过一介山野草民而已,承蒙江湖朋友的抬爱.”艾地桩谦虚地道.“你便是江湖中传说的天下第一巧手艾地桩?”
那坐在左边的怪人突然开口问道。
“不敢,不敢,只不过是粗制滥造而已,哪敢称什么天下第一巧手?”艾地极依然很谦虚地道。
“既然人们都这样说,你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巧手,也应是武林中的一把好手,对吗?”
右边那个比较苍老的声音道。
“可以这么说,我对江湖中的各种兵器及一些小玩意儿稍有一点研究。”艾地桩始终都是那么谦虚地道。
“我听说中原武林,你们艾家是个大兵器加工厂,而且所造的兵器都是上等货色,我想和你们艾家做一笔生意,不知艾先生可能做主?”那声音比较苍老的怪人沉声问道.“当然可以,艾家的事便是我的事,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,不要说一笔生意,就是十笔、百笔我也能做主。”艾地桩很有自信地道.“好,好.我想和艾先生做的生意非常大,或许是你们艾家几十年来最大的一笔,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那声音苍老的怪人道.“我们艾家,一向所做之生意从不向江湖隐瞒,因此才有我们今天在江湖中的地位,我们生意做得正,我想江湖中人也是正当生意才找上我艾家的,先生有什么生意尽管谈吧。”艾地桩毫不在意地道。
“那好!我们要制造十万件兵器,不知艾家能否承下?”那声音苍老的怪人道.“什么?
十万件?”艾地桩脸色一变,惊问道。
“对。十万件,我们可以先预付一半的定金,到取货时再付另一半。”那声音苍老的怪人毫不在意地道。
浔阳楼里,除两个怪人看不清面貌之外,其余的人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,他们以为这是一个疯子在说糊话,有谁能要得了十万件上好的兵器呢?这些足够装备半个朝廷的武力,怎么可能由这两个怪人去做呢?“先生没有开玩笑吧?”艾地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。
“不,千真万确,何况我绝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。”那怪人沉声道.“不知先生需要这么多的兵器,是用来做什么用的?”艾地桩恢复了镇定道.“艾先生一定要问明白吗?”
那怪人的道。
“不错,我们艾家向来不做有违道义的生意,只要先生所需不是有违道义,我们艾家定会给你满意的兵器。”艾地桩沉声道.“如果我说是扩充军备呢?”那怪人疑问道。
“那要有朝廷的圣令,抑或是有兵符为证,否则是决不会需要十万件上好的兵器、何况十万件并非一个小数目,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可以赶完的事情,还得要有充分的准备。”
艾地桩坚决地道。
“哦,那不是说,要待很久才能够开始煅造完成哆?”那怪人道。
“不错,不知先生想要这些兵器到底是有什么用途?”艾地桩不舍地问道。
“若如艾先生所讲,我不说也罢,以后有机会,再向艾先生请教.”那怪人道.“哦,那也好,欢迎随时到艾家联系.”艾地桩平静地道。
楼中所有的人依然沉浸在刚才那样惊人的数目中,谁都在猜测这两位怪人的身份,谁都在猜测两位怪人所说这些话的用意,可是谁也摸不透这些话里面的含义,包括艾地桩都不明白,但他心中隐隐有一道阴影在升起。
“菜来哆……”店小二高举着盘子疾步走了过来,当他走到两个怪人的身前,突然拌了一跤,手中的盘子和满盘的菜都向两个怪人扑去,还有汤水.两个怪人的反应却异常快捷,竟将头上的斗篷摘下一旋,所有的汤水和菜全部被击落,可是他们的头上却露出一个长长的辫子,前额很光亮很光亮.“女真人!”艾地桩一声惊叫.“金国的好细……”很多人都惊叫出声。
两个怪人缓缓地将斗蓬戴在头上,缓缓地站起身来,刚才他所表现的功力的确不凡,也没有人敢指责。
店小二忙不迭地向两位怪人赔礼道歉.“两位朋友慢着,我艾某人有话要说.”艾地桩抱拳道。
“生先生有话请讲,我们二人还有事情要办。”
那怪人有点不耐烦地道。
“你可是女真人?”艾地桩疑问道。
“不错,我们兄弟是女真人!”怪人沉声道。
“听说女真人正在筹备进攻我中原河山,你深入我中原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艾地桩厉声问道。
“我并不想为什么,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中原的风土人情而已,当然会会中原的高手也是我的心愿。”那声音苍老的怪人道。
“哦,只是这点想法吗?该不是刺探军情吧?”
雷劈金沉声道。
“请问你是谁?我们只跟中原英雄人物说话,请你少插嘴。”另一个久未说话,且比较年青的怪人沉声道。
“哈哈哈……笑话,笑话,我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已,可是刚才却有一只自认为是人的狗向我问名。”雷劈金大笑道。
“你……”那比较年青的怪人还没说完,便被雷劈金截住了话头:“你什么?你又想叫什么,你以为你是什么,不是不想和我这无名小车说话吗?何必又要叫呢?该不是又想学学狗叫吧?”
“敢问阁下何人?”那声音苍老的怪人道。
“我说出来你肯定是知道的,本人姓‘吾’名宗’,你听说过没有?”雷劈金认真地道。
“吾祖宗,吾祖宗……”那声者苍老的怪人叨念着思索道。
“对,对就是你祖宗,你叫得非常好,一定很熟悉这个名字吧?你祖宗你肯定听过,对吗?”雷劈水也嘻笑道.“哈哈……嘿嘿……”整个浔阳楼的客人都笑了起来。
“你,你找死!”那两个怪人恼羞成怒地厉声喝道。
“是啊,我找死又怎么样?你敢杀祖宗吗?那不成了大逆不道吗?”雷劈金大声道.突然,几道电光在雷氏二老的身后亮起,那是坐在雷劈金旁边一张桌子上的五个人,五个毒手盟的高手,他们一听到两个怪入的怒喝,便决定要杀掉这两个老头、这两个怪人的话便等于金口玉言,因为这两人将在最近一段时间成为他们的暂时领导人,所以他们必须卖命。
他们很轻视这两个糟老头,不过他们有些看重同桌的那年青人,所以分出两把剑去对付那个年青人,三把剑来对付那两个糟老头。
“小心.”艾地桩惊叫道。
五把剑都很锋利,毒手盟的剑不仅锋利,而且毒、狠,比毒蛇还毒,比狼还狠,无论是老人抑或是妇孺,他们都不会手下留情,绝不会!这是他们一向训练的特别项目。
五把剑不仅锋利、毒、狠,而且很准,很有气势、他们是高手,一点都不假,能够将剑练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不简单了.快如疾箭,势如猛虎、他们有必杀的信心,他们的心中已盘算了两位老人和年青人怎样躲避的角度,甚至每一种躲法他们都已经想好了杀招.只待对方作出反应。
两个怪人的眼光很奇怪,看着那五把利剑,又望望两个老头,竟似乎有些可悲,而艾地桩更是急怒交加,但距离比较远相救不及;何况两个怪人也不会允许他救入。
出乎意料的是,两位老人和那位年青人根本就似没看见刺来的剑一般,一点惊慌的感觉也没有,一点闪避的意思也没有,只是端着酒痴痴地望着那五把刺过来的剑.剑一寸寸地近了;那短短的距离只在眨眼间便到可是两位老人依然很呆,似乎本就是一个傻子,剑到了三尺之内仍不闻不问.可是这时那五名剑手却在两位老人的眼中找到了一丝怜悯的神色,似是看着条狗正要被屠宰的那种感觉。
这时,两个怪人那可悲的神色却一转变成了惊骇之色,那五名剑手也似乎觉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,但剑尖已只距对方二尺多远,也没怎么放在心上.两尺,一尺半,一尺……突然那五名剑手来不及反应,剑便已定在空、因为他们发现,自己的胸膛前有一截剑尖,很恐怖的剑尖,上面流着鲜血,而且似是长了个倒钩,拖住了他们的身体,使他们再难向前行出寸许.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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