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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十六、火凤凰 惊走群魔

    圆门之中,人影晃动,“唰!唰!”数响,耿玉娇媚笑又起。

    凌震宇旋目一瞥,自身正处在一群赤男裸女的包围中。

    原来,所来之人,即是方才缱绻在锦榻周围的人。此时,各人手中,均是紧持一柄银光暴闪的长剑。

    凌震宇见状,心中不禁暗笑,电忖道:

    “哼!你们前来,还不是送死!”

    心忖至此,大喝道:

    “你们,动手吧!”

    耿玉娇媚笑未止,轻叱一声,道:

    “孩子们,上!不过,可别伤了他!”

    怒火攻心,凌震宇大喝一声,道:

    “淫妇,你这是何用意?”

    “唰唰……”

    凌震宇语声甫落,面前银光暴射,剑芒突增,周围所立之人,此刻皆已欺身进招,一连数剑,直朝周身要害递来。

    耿玉娇赤裸裸的娇躯,依然婀娜冶荡地扭动着,淫笑着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凌震宇杀气盈面,随之残毒一声长啸,双掌运功齐出,飚然荡开将至要害的数剑。

    瞬息,石屋中,掌风飒然,剑影如幕。

    十招过后,凌震宇脑海泛起一个念头,心道:

    “我得速战速攻,洞外院中,尚有银拐婆婆在等我呢!而且,还有那万恶的夜叉女屠慧君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虽然,玉女神笛水芙蓉,饮食了那阴精莲实;功力大增,但也未必是屠慧君的敌手。”

    想着,凌震宇又递出三掌寻常的招式,他大喝一声,道:

    “冤有头,债有主,你们还不快给我退下,否则,别怪少爷心狠手辣!”

    众人置若罔闻,闪闪的银光,忽前忽后,时起时落,团团围住凌震宇。

    凌震宇见状,恼怒交加,电忖刹那,心意立决,狂喝道:

    “你们这些鼠辈,该死!”

    倏然间,只见凌震宇忽然拔起,凌空八尺,旋转身形,施展绝学“七禽掌”,向挥剑中的赤男裸女,当头击下万钧之力。

    七禽掌法分为鹰翻、鹞钻、隼击、雁掠、鹤搏、雕扑、七彩,每一形有八招,击套共五十六式,随机应变,连环运用,再以气功、硬功相辅,所以变化无穷,雄视湖海。

    那些赤男裸女,一见凌震宇扑下,一时惊恐万分。

    凌震宇声东击西,攻左取右,令人防不胜防,所以连连得手。

    “哎!哎——”一连数声凄厉无比的惨嗥。

    顿时,石洞中一阵哗然大波,骚动不已。

    围攻凌震宇的一群赤男裸女,数声惨嗥之后,长剑银虹暴闪,脱手飞出,抛落撞击在石壁上,围攻之人,尽数脑浆进溅,气绝身亡。

    凌震宇就在这眨眼间,双掌连毙数命,他电疾地飘身昂立原来之处,星目一扫,倒毙之人,鲜血倾流,死相甚惨。

    虽然如此,凌震宇怒火未消,他纵眼一看黑妖狐耿玉娇。

    耿玉娇玉颊倏变苍白之色,银牙暗咬,秀眸吐焰,黛眉倒竖,随即怒叱一声:

    “凌震宇,你纳命来吧!”

    她语音未落,赤裸裸的娇躯倏起,纤掌疾翻,电也似地,欺身朝着凌震宇即至。

    耿玉娇来势之猛,速度之捷,使凌震宇一怔,身形微侧,闪过来势,大吼道:

    “淫妇,你还有何交待,快说!少爷三掌,取你狗命!”

    一掌落空,耿玉娇叱道:

    “凌震宇,你少狂,再接姑奶奶一掌!”

    说着,又见她裸体一拧,挺乳丰臀轻轻地摇动,一种销魂荡魄的姿态,纤掌疾然一已翻出,直取凌震宇的面门。

    凌震宇不敢迟疑,双掌也是飚然发出两股先天气功,当场接下耿玉娇的双掌。

    “轰!”然一声暴响,四掌之力相抵。

    “噔!噔!噔!”双方皆被掌力,震退三步。

    一惊之下,耿玉娇眸吐杀芒,娇躯电射,又已袭向凌震宇腰腹之间的重穴。

    凌震宇见势,长啸一声,拔身避过来掌,暴喝道:

    “黑妖狐,两掌已过了!你命该休了!”

    黑妖狐耿玉娇双掌再次递空,芳心不禁怦然,骤起惧色,娇喝道:

    “凌震宇,还有一掌,你自己要小心!”

    凌震宇冷酷仇恨的心理突炽,暴喝一声,倏地一个念头泛过脑海,怒道:

    “想死?还没有那么容易!哼!少爷要你尝尝逆血攻心的痛苦滋味!”

    言讫,耿玉娇突发出一声轻蔑的媚笑,道:

    “小冤家!姑奶奶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!”

    满面仇恨,凌震宇阴冷一笑,道:

    “嘿嘿,那最好了!”

    “了”字尚未声落,黑妖狐耿玉娇赤体一晃,电疾般射身出掌,三度击向凌震宇咽喉而来。

    轻蔑一笑,凌震宇身形不退反进,大喝道:

    “淫妇,注意了!”

    他身形箭射,凌空而迎,猛然伸手抓向耿玉娇的肩井穴。

    耿玉娇此际身形是在腾空的状态,然而双掌也刚好印至在凌震宇的将台穴。

    但,凌震宇早已运起先天气功,一层无形的气流,在周身布成气墙。

    黑妖狐耿玉娇双掌即至凌震宇将台之际,突然发觉有异,两股掌力已消失于无形;再想旋身躲过凌震宇的一抓,可惜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“哎——”

    一声凄惨嗥叫之声,来自耿玉娇的樱口之中。

    接着,一代淫恶无比的女魔,面靥铁青,螓首微垂,赤裸裸地一条玉塑般的身躯,软软地萎顿在锦榻旁的红毡上。

    凌震宇飘身来至,黑妖狐耿玉娇的身躯之前,两眼喷火,怒恶至极,仇视着她,冷峭而狂傲地怒“哼”一声,道:

    “淫妇,你没想到吧!”

    耿玉娇闻言,昂起头来,闪动着一双失去光彩的明眸,面露绝望地仰看着凌震宇,但,却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得意一笑,凌震宇缓缓道:

    “算啦!不要说什么了,少爷这就要你受点零碎罪,嘿!然后再给你一掌,将你击成肉块,让你葬身在这张锦榻上,你愿意吗?”

    耿玉娇听后,全身颤抖,面色突显一丝狞容,仇恨怨毒地盯着凌震宇。

    凌震宇怒哼一声,疾然俯下身去,伸手转过她的赤裸裸的娇躯,一手迅快的按住在她丰臀上的“会阴穴”上。

    他突然将一股热流运集掌心,缓缓地贯注到耿玉娇的体内而去。

    ……热流循着各脉,倒行向心脏。

    登时,奇热无比的热气,穿行在耿玉娇的周身,仿佛万蚁蚀骨。

    一会,凌震宇敛回手掌,静观其变。

    “哎!哎——”

    耿玉娇颤抖着尖叫,立时全身痉挛地抽搐着,她痛苦万状地哀嚎。

    “哈哈——”

    此刻,凌震宇的脑际,蓦地映出一幕仇与恨,血与泪的惨景……

    继而,他展眉盯着面前的耿玉娇,她正受着他逆血攻心的酷刑。

    他冲腔一股冷酷、残毒、仇恨交加的狂笑爆起。

    “淫妇!少爷要赐你一掌,索取杀父的血海深仇了!”

    凌震宇又是一串仇恨的狂笑。

    忽然,他星目暴瞪,杀意立浓,面颊肌肤一阵剧颤,右掌霍然扬起,“嘿’然声起,一股雄厚掌力,狂飚般朝耿玉娇的头顶击下。

    “哎呀——”

    掌影过处,红光一闪。

    “噗!”地一声——

    黑妖狐耿玉娇的身躯猛然向后疾仰,秀发蓬松一抖,螓首爆裂,一条赤裸裸,毫缕未着的娇躯,遽然停止了颤抖。

    鲜红的热血,雪白的脑浆,溅得满地皆是。血还继续流着,流着……

    凌震宇此时的嘴角处,眉宇间,已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,他仇视地狠盯着耿玉娇的尸体。

    接着,他自言自语道:

    “哼!少爷开恩,就让你睡在你这张污秽的锦榻上吧!”

    说着,凌震宇俯身拉起她的玉腿,狠狠地抛向锦榻上。

    “哈哈——”

    他心中悬念着,外面混战的水芙蓉和银拐婆婆等人,所以,旋身电射洞外而来。

    凌震宇飘身跃出空旷的巨厅,落在一道红砖铺就的甬路上。

    外院,仍然杀声连连,想来一定还在混战。

    此刻,夜色已濒临四更——

    凌震宇拔身纵上一陇屋脊,疾眺前院之中,依然人影幢幢,刀光剑影,兵器交鸣,杀叱的声音,络绎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须臾,来至酣战中的斗场附近,他微振双臂,腾身电疾般,已跃上一道屋脊。

    当凌震宇定睛细看场中形势,心中不禁骇然悸动。

    这时,只见银拐婆婆麦晋芬,正挥舞着银拐,蓝布袄裤的身形,直仍是穿花蝴蝶般,游行在合力围攻她的金衣香主剑阵中,口里仍然嚷个不停。

    侠丐裘羽,青芒芒地挥动着手巾的一条竹杆,正与八个银衣香主,酣战在一起。

    懒黑虎扁小鹊,猛抖着那条乌光油亮连环擒龙爪,傻嚷乱叱地,被无常吊客师徒九人,围攻着。

    凌震宇看完之后,都不见心目中的水芙蓉,他忐忑不安地电忖道:

    “为何没有蓉妹,和那夜叉女屠慧君的踪迹呢?”

    凌震宇正想到这里,突然觉得眼前远处,暴闪出几条人影,风驰电掣般,径射斗场方向而来。

    极短的时间,那数丈外的几条人影,已抵斗场边缘的屋脊,他们飘身稳住飞驰的身形,灼灼的双睛,正注定着斗场上。

    就在这突然降临的人,稳身屋脊的刹那——

    凌震宇的双眼中,立吐煞芒,满面仇容更浓,双目觑定着来人,眨也不眨一下。

    原来,他已看清来人,其中只有一位肥大的猪状,身着一袭黄色架裟,顶头磨得发光的和尚,他不认识外,剩下都是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数名黑道群魔.

    虽然,这突如其来之人,皆是一式的青巾蒙面,但是来人的服装、形态却逃不过凌震宇一双锐利的星眸。

    由左至右,第一人,正是那身着黄色袈裟的肥胖的秃和尚。

    第二人,身材修长,削瘦无比,一条发辫长及腰际;此人即是他在天蝎帮总坛,所见的那个“铁辫子”段南山。

    而立身在段南山身旁的,也就是曾经被他一剑贯胸,而又复活了的天蝎帮帮主厉灭尘。

    厉灭尘身左,居其中的一人,正是当今武林群魔之首“天外飞煞”聂元霸。

    凌震宇在这杀机重重的气氛之中,他迅速地移动着自己的视线。

    此时,他所注视着的,即为那被聂元霸救走的“满天星斗”白庆东。

    电迅般,他又看清下一个。

    这人正是地狱门主人“鬼郎君”殷魂的挛生兄弟、“星宿魔”殷魄。

    而伴在殷魄身左的,最后一个魔头,就是那紫服红颜尖头的“妙师太”云华仙姑。

    凌震宇他迅速看完,心中怒火炽燃,两眼中尽是赤红,仇恨的阴影直似室息一般的,笼上他的-内心中,辗转到面颊、眉宇。

    他怒极焚心地,暴瞪着星目,咬牙切齿,肌肤微颤地自忖道:

    “今夜,哈!我可以大开杀戒,一偿昔日的仇了!”

    “嘿嘿!”

    一声阴笑,自天外飞煞聂元霸的蒙巾之后发出来。

    凌震宇就在看着群魔的瞬息间,他扭首一望场中情形,突然闻天外飞煞聂元霸,阴森森的笑声,疾然转目怒视聂元霸,再回首朝场中暴喝道:

    “统统给我住手!”

    狂吼之声一毕,那酣战中的银拐婆婆麦晋芬,恍然闻言一惊,咧嘴冲起一声大嚷:

    “小伙子,你疯了?老婆子打得正起劲呢!你还不快助那芙蓉丫头去,我们这儿,不要你管啦!”

    凌震宇心悉麦晋芬等人,只顾激战,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,一概不知。

    紧接着,麦晋芬又暴嚷道:

    “哈哈!小伙子,他们这鸟‘黑杀教’,竟是一只土牛木马,收拾这些魔崽子,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,哈哈——”

    银拐婆婆麦晋芬大咧咧地,乱嚷了一阵,她语声方落,凌震宇脸部神情遽地一惊,一双星目灼灼闪亮地,望着面前数丈处的一道屋脊,神情惊愕地一愣。

    原来,就在这时,突见远方,又电射而来三条人影。

    哪消片刻,凌震宇已经将来人视清。

    凌震宇心中一怔,微起疑容,心中电忖道:

    “怎么!是她们?”

    眨眼之间,三人飘身轻若羽絮一般,落至院中的战圈之外,而也就在三人身形未稳之际,天外飞煞聂元霸的阴笑之声,突然而止。

    凌震宇虽然疑色重重,而经此一刻,心中竟已坦然万分,星目微露一丝悦色,疾瞥场中的麦晋芬,她仍挥舞着银拐。

    他朗声喊道:

    “婆婆,我到哪里去找水姑娘?”

    说至此,凌震宇电转星目,一望南面屋脊上的聂元霸等人,不待麦晋芬答话,又急速地,道:

    “现下,在南面的屋脊上,天外飞煞聂元霸,带着他那群狐群狗党……”

    银拐婆婆麦晋芬未待凌震宇言说,惊言失色地大嚷道:

    “什么?那些魔头全来了?他们想趁火打劫?好!我老婆婆马上就将这场把戏收场。”

    就在麦晋芬大嚷方毕,懒黑虎扁小鹊,手中擒龙爪一抖,径朝无常吊客扫去。

    无常吊客眼见一道乌光陡起,飚风般电疾而至而门,当下倏然敛势,身子暴撤三尺,才勉强躲过懒黑虎的这一爪。

    扁小鹊趁隙一瞪他的大环眼,沉浊的声调,大嚷道:

    “苗婆师父,你来得正是……”

    嚷声未歇,麦晋芬懵然地怨声道:

    “傻小子,你乱嚷嚷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凌震宇闻言,抢着道:

    “婆婆,‘苗疆蛊母’与‘金莲夫人’老前辈也来了!”

    麦晋芬一听,惊喜地嚷道:

    “哈哈,原来如此!小伙子,夜叉女与水姑娘,飞身向北边去了,这里一切不用你多管了!你快去援助水姑娘吧!”

    凌震宇闻之,尚未回答,突闻苗疆蛊母抢先喝道:

    “凌震宇,你小子还不走?聂元霸这群魔头们,我们替你接下了,还不快去!”

    此语声落,凌震宇星目闪闪地,注视着苗疆蛊母与金莲夫人二人。

    只见那苗疆蛊母这会儿,正仰着一张丑陋的鬼脸,闪着一对颇为慈祥的精眸,觑瞪着自己,满目坚毅之色,似在催促着快去。

    再一瞥那金莲夫人韩静如,她也是秀目满含悦色,望着自己!以及她身旁而立,那位曾被“千手蜈蚣”廖大升,掳至赣南马武山“蜈蚣峡”,因禁在“骨篱蜈蚣阵”中的翠裳绝色少女。

    凌震宇心中,不由一阵鹿撞,捷速地将与少女所接触的视线敛回,他觉得在那绝色少女的明眸中,所闪现的是一种异于常人的神彩。

    凌震宇摄神一刹,心意已定,当下朝银拐婆婆麦晋芬喊道:

    “婆婆,我走啦!”

    语音未毕,凌震宇身形一晃,疾然凌空逾丈,迅雷闪电般,径往北面射身而去。

    眨眼已在三丈外,继而回首高声朗道:

    “苗婆婆、韩老前辈,今夜相助,晚辈凌震宇,日后再行拜谢……”

    苗疆蛊母咧嘴笑道:

    “小子,你倒满罗嗦的……”

    金莲夫人韩静如闻言,喜悦一笑,未做回答。

    而于她身旁的那位翠裳绝色少女,此刻望着凌震宇的去向,闪眼出神,她的秀靥之上,所表现的是那样痴情娇容。

    瞬息之间,凌震宇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了。

    立于南面屋脊观战的天外飞煞众人,此时目瞪口呆地,注视着适才而来的苗疆蛊母、金莲夫人韩静如师徒,显已有些惊愕。

    突然,苗疆蛊母丑陋的鬼脸,愤怒毕露地一昂,暴闪着精目,怒视着聂元霸,大喝道:

    “姓聂的,还不乖乖将那秘图,呈献给我老婆子!”

    语音一顿,苗疆蛊母又道:

    “不然,嘿嘿!你们这群牛蛇鬼神,也曾想到老婆子会如此对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天外飞煞聂元霸面色一沉,突罩寒霜,杀气毕露地,仰首一串暴笑,笑声狰狞恐怖。

    笑声中,聂元霸身旁右侧一人也喝道:

    “苗疆婆子,你这么大的口气,不怕被闪了舌头!”

    暴瞪双眼,苗疆蛊母鬼脸一颤,忿声狠语道:

    “段南山,想不到你还没死!”

    铁辫子段南山,来待苗疆蛊母语毕,戾声对着苗疆蛊母狂笑道:

    “哈哈!苗疆婆子你也活得蛮久嘛!嘿嘿,今夜,阎王爷恐怕就要差小鬼,拿着铁链来牵你回炉喽?你最好当心点!”

    苗疆蛊母,一经段南山这么尖酸刻薄的一激,不由怒忿填膺,咧嘴瞪眼一吼,身形电闪疾射,吐掌径朝段南山击去。

    电光石火之际,段南山暴喝一声:

    “苗婆子,我们下面走一趟吧!”

    眼看苗疆蛊母暴喝声起,电射屋脊,挥掌而来,铁辫子段南山身形不退反进,他喝声未毕,身形倏射,凌空发掌,斜刺里迎着苗疆蛊母,飘身落到院中的斗场之中。

    苗疆蛊母凌空递掌,不料双掌落空,旋身电疾坠下。

    此刻,铁辫子段南山身形甫稳,暴喝一声,双掌看准苗疆蛊母面门印至。

    “啊!”苗疆蛊母大叱一声。

    她身形甫落在地,立刻觉得掌劲阴风,袭抵面门,身形倏然斜撤三尺,刚好避过这犹如排山倒海般的一掌。旋即,苗疆蛊母身形前倾,猛然翻掌,径向段南山的乳泉袭至。

    顿时,二人身形电转,掌风飒然,翻翻滚滚,仿佛惊涛骇浪,雷电交加似的,激战不已。

    忽然——

    侠丐裘羽,怒声暴喝道:

    “魔崽子们,老叫化子的手又痒了,你们这些魔崽子得留神!”

    老叫化子语声未甫,手中一根青竹杆,猛然抖出万朵杖花,就见他身形凌空纵起八尺,诡谲绝伦,分点围攻他的八个银衣香主肩井。

    “嘎!”

    而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银衣香主等八人,惊吼一声,同时飘身后撤七尺。

    静立旁观的金莲夫人韩静如,满面寒霜地一瞥聂元霸,怒“哼”一声,冷冷地道:

    “聂元霸!老娘要你用什么‘霹雳门’?是不是呀?”

    骤然一惊,聂元霸惧色满面,倏然飘身退后三尺,呐呐地道:

    “是的!夫人有何见教?”

    秀目含威,韩静如温然一笑,缓缓道:

    “聂元霸!你目无尊长,该当何罪,嗯?”

    聂元霸闻言,目露积愧,脸部肌肤,恻然颤抖一阵,随之,一敛惊悸之色,狞容毕现,仰首一串阴笑,狂傲轻蔑地道:

    “嘿嘿——,何为尊长?恕我聂元霸从未听闻过。夫人,我倒有个不情之请,不知夫人你可否愿意与我合作?”

    杀机立现,韩静如怒叱道:

    “说出来,让老娘听听!”

    聂元霸“嘿嘿”阴笑二声,双眼射出戾光,道;

    “夫人可……可愿与我聂某……回到断肠崖中……纳福?作我聂某的压寨夫人?”

    金莲夫人韩静如一听,秀目喷焰,压声怒叱:

    “聂元霸,好个胆大包天的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她气得下面的话,也说不出来了,转首朝她身旁而立的爱徒,翠裳绝色少女,急声说道:

    “贞儿,快将此魔给我废了!”

    语声未落,她身旁的翠裳少女,倏然一声娇叱:“唰”的一声,银虹一道,长剑已然在握,电射身形,抖剑朝聂元霸的“华盖”戳去。

    翠裳绝色少女飞身电扑之际,金莲夫人韩静如旋又娇叱道:

    “贞儿,速取‘黄蜂毒针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绝色少女凌空立应一声。

    左手扬处,“嗡”然声响,一蓬金芒,骤罩聂元霸众人头顶而下。

    这也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,身为当今群魔之首的天外飞煞聂元霸,闻言见势,面色也不禁骤变,疾然向斗场中的人,喝道:

    “各位,速退!”

    聂元霸喝声示警,群魔齐呼一声,同时飘身,飞云驰月一般,落向背后另一垅丈远处的屋脊而去。

    也就在众魔随着天外飞煞聂元霸,撤身背后屋脊的刹那,凌空忽然飘来一缕尖锐激昂的笛声。

    “呜呜——”

    闻声使人裂腑缩筋,神智骤被震晕。

    接着,由空飘下一条红影,直落场中。

    场中酣战的四起人,突然停招收势,个个面容蜡黄,萎顿憔悴不堪。

    原来,来人是一位一袭红衣,白发飘萧,面部用一块红布蒙面的老妇人。

    “‘火凤凰’,速……速退!”聂元霸惊惧惶恐地大吼。

    吼声未歇,天外飞煞聂元霸率领众魔,豕突狼奔,径朝那苍茫夜色之中,逃遁而去。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凌空而来的红衣老妇,旋目一扫场中情景,仰首爆起一串苍老宏亮的笑声。

    笑声直若金玉相击,震耳欲聋。

    除些而外,场中,是静静悄悄的。

    经此猝变之后,一场翻云倒海的激战,骤然之间,停歇下来。

    红衣老妇的朗笑,此刻依然未断。

    有顷,她缓缓转动身形,以红巾遮着的双睛,扫视了全场一周,忽然,笑声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凝视着旁立的金莲夫人韩静如,嘴中轻“唔”了声,声音中,却是含蕴着一种疑虑的意外。

    然而,她轻笑地道:

    “没想到真会是你,韩大妹子!哈哈——”

    红衣老妇说着,竟喜极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秀眸疑转,韩静如轻笑道:

    “我也没有想到今生能在这儿又见到你!凤姑,你……”

    银拐婆婆麦晋芬,闻言端详之后,铜铃眼一翻,觑定着红衣老妇及金莲夫人,一顿手中银拐,咧嘴一声长笑,大嚷道:

    “呀……全来了,太好啦!太好啦!”

    这时,老叫化子裘羽,也是满面笑容,眯觑着一对小眼,炯炯地望着红衣老妇等。

    懒黑虎扁小鹊,暴喝着大环眼眨也不眨地,盯着大嚷大叫的麦晋芬,莫名奇妙地问道:

    “婆婆!这……这是怎么一回事啊?”

    银拐婆婆麦晋芬听了,狠瞪了扁小鹊一眼,似乎在责备他,不该多嘴。

    懒黑虎扁小鹊见银拐婆婆麦昔芬竟然这样对他,心中更是懵然不解,疑虑重重,大环眼一转,望着红衣老妇一会儿,又不解地朝着苗疆蛊母问道:

    “苗师父!你能告诉我,这是怎么一回事?怎么,我们打得正热闹;这穿红衣服的婆婆一来,这……这些魔崽子们,都睡着了!”

    双眼一翻,苗疆蛊母不耐烦地愠道:

    “傻小子,你瞎嚷什么!站到一边去,不要多嘴!”

    这一说,扁小鹊愈发糊涂,当下眨了眨大环眼,望着苗疆蛊母心想:

    “这苗婆子师父可不好惹……”心中虽是一百个不高兴,但他还是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接着,红衣老妇,急声说道:

    “好啦!老身能在此地见到诸位姐妹们,以及……”

    她望着侠丐裘羽,沉思了一下,又道:

    “这位……可是名满武林南北的侠丐,裘羽裘大侠?”

    笑眯两眼,老叫化子忙自笑道:

    “凤姑慧眼未差,在下正是裘羽老要饭的!”

    红衣老妇续道:

    “现在,老身有一事报告诸位!”

    说着,一顿,她迟疑着扫视场中,被笛声震闭点穴的黑杀教徒,对下面的话,仿佛有所顾忌。

    然而,场中的银拐婆婆、金莲夫人等人,脸上俱露好奇之色,他们以一种迫切的目光,望着红衣老妇,在希冀地等待着,她所要说的是何秘密。

    此刻——

    红衣老妇轻声说道:

    “老身所要相告各位的事,乃为一件武林当前的遽变,实属秘密,现在暂且不说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听了,有些失望。

    语顿之后,她略一沉思,又道:

    “明日中午,我们在离此二十里的‘长塘镇’相见,那时老身再告诉各位!……而且,尚有二位高人,也与我相约在镇上相会,老身就此告辞了!”

    说着,众人眼前红影一闪,那老妇早像燕子般飞身上屋。

    红衣老妇回首又道:

    “麦大妹子,此地之事,愈快解决愈好!关于震宇和芙蓉,老身就去通知他们,再会啦!”

    说着,语音未毕,红影疾闪,身形已杳。

    众人望着红衣老妇去后,迅速将视线收回。

    金莲夫人韩静如,秀目一扫场中情形,望着银拐婆婆道:

    “麦老姐姐,此地之事,就请你代劳了!”

    语音未尽,麦晋芬笑眯地道:

    “韩大妹子,你们先走吧!这儿的事,我老婆子包啦!”

    双手抱拳,韩静如答道:

    “各位,那我们就明儿见了!”

    举手一挥,麦晋芬道:

    “明儿见!”

    韩静如一瞥与她同来的苗疆蛊母,以及自己的爱徒翠裳绝色少女,柔声道:

    “五妹,贞儿,我们走吧!”

    点了点头,苗疆蛊母望着扁小鹊,轻喝道:

    “傻小子,老婆子先走啦!麦老姐姐,明儿再见!”

    言说,她与凝立身旁的翠裳绝色少女,双双飘身,尾随长身而去的金莲夫人的背影,风驰电掣般,眨眼消失行踪。

    扁小鹊仍是气呼呼地,傻瞪着大环眼,望着苗疆蛊母三人的背影,一语未发。

    须臾,银拐婆婆麦晋芬敛回视线,一瞥场中,自身的周围的金衣香主八人,依然双睛暴瞪地,仇视着自己。但是,他们却都着魔似地,仍然拿着架子,直若木雕一般,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而围绕着侠丐老叫化子裘羽的八个银衣香主,以及懒黑虎扁小鹊周围的无常吊客师徒九人,依然和金衣香主八人,一模一样,直若木雕般的呆立着。

    麦晋芬看罢,心中不禁暗笑道:

    “这群魔崽子们,原来都被火凤凰的‘凤尾翎毛针’,封闭了穴道!”

    心想至此,银拐婆婆麦晋芬转看了一眼扁小鹊,与老叫化子裘羽,大喝一声,笑嚷道:

    “傻小子和老要饭的,你们两个还大眼瞪小眼地作什么?这些黑杀教的魔崽子们都被火凤凰的‘凤尾翎毛针’,给闭了穴道。再过一个时辰,他们连吃都不香啦!”

    扁小鹊与老叫化子听了,二人不觉一怔,四道目光充满诡异的神色,心中半疑半信的,观察着身边呆立的众人,但却是真无异端。

    不信邪的懒黑虎扁小鹊,伸手一推无常吊客,无常吊客身形随着扁小鹊一推,往后一仰,“咕咚”一声,直挺挺地倒地。

    扁小鹊一见,神色惊讶,身形倏蹿八尺,心中忐忑不安,同时睁大环眼,惊悸地嚷道:

    “婆婆,活见鬼啦!这是……是怎么一回事呀?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直挺挺倒地的事!”

    嚷着的扁小鹊,就空一翻身,落在银拐婆婆麦晋芬的身旁。

    呵呵笑着,麦晋芬缓缓道:

    “傻小子,这下可让你开了眼界,知道厉害了吧!这就比做天外有天,能人皆后有能人,不要以为你的金龙探爪是天下无敌!”

    扁小鹊愣愣傻笑道:

    “婆婆,我没有这样认为,金龙探爪是很厉害,可是碰到这样一拍就直挺挺倒下的,就差远了!”

    “知道就好了!”

    其实,老叫化子裘羽也跟着扁小鹊一样,心中十分诧异,不过没表现出来罢了。

    麦晋芬看出,调侃地道:

    “老要饭的,怎么你也是活见鬼了吗?”

    老叫化子裘羽闻言,依然望着身旁的银衣香主,呆立着的死模样,满面疑色地,摇了摇头,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银拐婆婆麦晋芬心想,现下解释也没有用,干脆佯装做不知的,厉喝道:

    “好啦!不管怎么样,这些鬼崽子们,一个时辰是必死无疑的。如今,那些老杂毛与青城老妖魔,还在‘九地密室’中的铁牢里受罪呢!我们快去把他们放出来吧!”

    陡然惊悟,扁小鹊大吼一声:

    “对,快去救我师父要紧!”

    百思不解的老叫化子裘羽,疑容地应道:

    “好吧!我们先进去放人!”

    麦晋芬望着二人,仍然是疑神疑鬼的模样,不由咧嘴嗬声一笑,随即飞身径奔身旁的九地密室而去。

    扁小鹊和老叫化子裘羽,跟着银拐婆婆麦晋芬的后面,鱼贯而入。

    而凌震宇呢?

    他自苗疆蛊母与金莲夫人师徒,现身在黑杀教后,心中虽然对天外飞煞聂元霸,率领群魔而来,有些迷惘不解。

    但,一听银拐婆婆说及,那水芙蓉已被夜叉女屠慧君,引了出去,心下可不由惶恐起来。

    于是,怒啸一声,再也没敢怠慢,径奔麦晋芬告诉他的方向,电射而去。

    夜,将近五更——

    月偏西了,但如银的光辉,似洒满了这无垠的旷野。

    凌震宇焦急的郁郁的神色,浮现在面颊眉宇之上,他飞击的速度,直若流星赶月一般,向前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远处的边陲,沉郁地立着一片偌大的树林……月色下,显得黑鸦鸦地,像头食人的猛兽,庞然地蹲伏在沉重的原野上。

    凌震宇眺目一望,心中电忖着:

    “哼!夜叉女屠慧君这老魔婆,定是引蓉妹去那林中……”

    电忖间,他距离面前树林,只有数丈之远。

    凌震宇略一定神,脚步微缓了下,星目暴闪两道精芒,电扫林中情景。

    “奇怪!林中竟无一丝声息……”

    愣了一会,他不由纳闷道:

    “蓉妹,难道不在此林中?如果在的话,为何连一丝动静地也没有?……嗯!蓉妹无论如何,一定会用‘魔音断魂’,来对付夜叉女这老魔婆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心想至此,似是有所预感的,心头泛起一道阴影,脸上遽起一片悸然之色。

    他怀疑水芙蓉出了差子,身罹重伤,抑或是二人两败俱伤。

    一念甫生,凌震宇倏晃身形,再也没有思考,腾身飚风一般,穿林而入。

    他虽然心急如焚,但身形快速绝伦,暗中依然运起“先天气功”,护住全身上下。

    一分一刻过去,凌震宇小心翼翼地,穿林游巡着,星目灼如火炬巡视,心中不断地祈祷盼望能够有奇迹出现。

    “蓉妹!你在哪里?”他内心呐喊着。

    凌震宇星目忽然一亮,他猛地刹住身形,神情紧跟着怔住了!

    阴森密布的苍郁林中,豁然开朗了许多。

    展现在他眼前的,是一片数丈方圆的林中空地,空地之上平坦坦的,除了败叶蔓草之外,一无别有。

    然而,也就在这片空地的中心,却端坐着一位一袭红衣,背背长剑,手握玉笛的少女。

    她是玉女神笛水芙蓉?

    忽然,凌震宇的面颊上,浮起了一丝喜悦地微笑,但,他却背向着自己。

    凌震宇更迫不及待,腾身扑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唉!”

    也就在凌震宇倏然腾身扑去之际,背后突地传来一声轻微而喜悦的叹息之声。

    这突兀的叹息之声,在凌震宇听来,丝毫没有敌意。尽管如此,凌震宇闻声骤变,面色立沉,身形突然停住,迅然转身,循声望去。

    他失望了。

    背后,依是沉郁郁的树林,一丝异状也没有!

    须臾——

    凌震宇放弃搜寻,他虽然身负绝顶的武学,可是此时的心境,却是百思不解,就因为令他百思莫解,所以心中忐忑难安。

    而也就在此刻,适才的那声叹息的声音,再度发出自他的背后。

    凌震宇闻声,神智突然一惊,他不再迟疑,心想:

    “此中必有蹊跷,林中一定有高人隐身……”

    所以,他身形一缩,纵身疾如流星般,径朝发音的地方,猛扑而去。

    当凌震宇纵身疾扑的刹那,星目电扫,林中空地之上,又多出一个人,端坐在水芙蓉的对面。

    那人,也是一袭红衣,面部却蒙着一条红巾;手里也持着一支玉笛。

    凌震宇疾视一毕,神情不由立震,身子跟着猛然一坠,甫落在地,他剑眉扬起,而面色却惊与喜不定地互变着。

    当下,他暗忖道:

    “怎么,会是她?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,绝不可能是她?”

    原来,来人酷似凌震宇曾于魔天岭日照岩下地狱门中,邂逅的那位红衣失明的老妇。

    凌震宇现在犹如置身五里雾中。

    然而,他的神情却安静多了。因为,他想无论如何,此人决非敌对一方。瞬息间,他坚毅地肯定了这一个念头。

    这也不过是瞬间的事,凌震宇闪睛又朝老妇瞥去。

    忽见,那红衣老妇,微一扬手,轻轻地扬开了面上的那条红巾,凌震宇更加地迷惘了!

    剑眉微蹙,凌震宇轻轻呼道:

    “老婆婆,真的是你!”

    轻呼倏毕,红衣失明老妇,迅一招手示意,再拍着身旁的草地,意思是要凌震宇过去,坐在她的身旁。

    凌震宇不知所措地道: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红衣失明老妇,手势又起,示意凌震宇,不要再多言语,倏又指了指端坐而前的那位红衣少女,面色间,显得是那样地严肃。

    凌震宇是个聪颖之人,岂有不知之理,所以他如指示地,微微点首作答,然后敛形轻息,走到红衣失明的老妇身旁坐下。

    顿时,他望着身旁的红衣老妇,只见此时老妇也盯着自己,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喜悦盈然,她翻动着那双白蒙蒙肿眼,仿佛极想看到面前的人。然而,那是不可能的!

    凌震宇仔细一看,忽又感到她的脸上,是那么的冰冷,而无任何表情。

    红衣老妇,转动着肿眼,朝着面前的水芙蓉瞥去,并且示意凌震宇也朝水芙蓉望去。

    凌震宇星目一展,纵眼望去,心神不禁吃紧!

    那真的就是水芙蓉!

    但却见她玉颊苍白泛灰,杏目微眯,神色内蕴,鼻息微弱,正在运行无上内功,调息归元,而进入了一种物我合一的混然境界。

    分明这是受重创所伤,而在调息运功,使其元气复原。

    恍然大悟,凌震宇忖道:

    “蓉妹,定是被那夜叉女老魔婆……”

    正想至此,身旁的红衣老妇,宛如蚊鸣般的声音道:

    “震宇!芙蓉这丫头,已受了内伤,不过已没有什么大碍!”

    闻言,凌震宇转脸望着红衣老妇,满面疑容,正欲开口问些什么之际,老妇举手,连忙止住了凌震宇。

    凌震宇只好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神色木然,红衣老妇蚊鸣又道:

    “震宇,你现在不要说什么,也不要惊了芙蓉运功调息中的气血,你所要问的,老妪自然都会慢慢地告诉于你!”

    说着,红衣老妇转脸望着凌震宇。而这种眼光是非常奇怪的!

    凌震宇听了,心道一声:

    “好险!差点惊动了蓉妹调息运功!”

    他正想着,发现红衣老妇在望着自己,等待回答,于是,如示地,朝着老妇点头轻道:

    “好的!”

    红衣老妇转首,望着林空道:

    “震宇!你与老妪在地狱门时,曾经见过一面,是不是?”

    凌震宇点了点头,答道: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头微昂起,红衣老妇感慨万千地道:

    “唉——一你知道老妪是谁?”

    星目圆睁,凌震宇低声道:

    “不知!”

    紧接着,红衣老妇徐徐地道:

    “这也难怪!自从十三年前,老妪就与我那……”

    说至这里,老妪似是有所忌惮一般,兀自将下面的话,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嘤咦!”

    玉女神笛水芙蓉,也在此时,轻微地发出一丝声音来。

    红衣老妇与凌震宇闻声,疾然抬头望去。

    只见,水芙蓉微微睁开杏目,忽然盈盈地一笑,滴滴溜溜转动着那双剪水明眸,觑定着面前的红衣老妇,及凌震宇二人。

    她秀美的神色里,显露出迷惑的神态。

    然而,秀靥上的浅笑,竟然乏乏地弥留着。

    娇呼一声,水芙蓉惊喜地道:

    “师父……凌兄,你们都在这儿!”

    语音方落,红衣老妇仰首一声朗笑,道:

    “芙蓉,你的伤势好了!”

    “格格!”

    水芙蓉娇笑一声,秀目一转,望着红衣老妇及凌震宇,娇躯微晃,立起身来,扑身在这双目失眼的红衣老妇的怀中。

    红衣老妇面带笑容,伸手抚摸她满头柔发,慈祥地道:

    “芙蓉,快!坐好来!师父还有许多事情要告诉你们!”说着,她一瞥身旁的凌震宇。

    忽地——

    凌震宇此刻的心胸脑海,更是思潮翻涌。因为,这突如其来的遽变,让他陷入重重迷团;他在想着: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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