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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卷 第 八 章 九霞宝光

    神霄宝殿前已聚集数大门派。

    茅山脉位于南角处,由掌门方虚默为主,徒弟刘通和茅山京城分舵主郭宗法为辅,左右掠开护持,另有四十八名茅山弟子助阵,气势不小。

    东角处仍是神霄宝殿,由张虚白主阵,年瑞祥、洪太极护持,后头却凝聚数百神霄弟子助阵。气势最旺。张虚白想原以小坛施法,然神霄派乃第一教派,代表徽宗赵倍之道君皇帝,自不能失之以礼,故年瑞祥又换置三层祭坛以增声势,张虚白无所谓,依然处之泰然。

    西角则为天师派,乃以张天师主祭,半天师张继老、龙面天师张光斗副祭,其未设三层坛,而以中左右三坛。和神霄派似有分庭较量之态,二十四龙虎阵弟兄左右掠阵。气势亦盛。

    张天师原只想在宫内自行破妖法,然试得几次,功败垂成,极乐圣王法术果然非比寻常,如今皇上下令,若躲在宫中恐遭恶言,故始搬出来,看是否能藉群众之力破之,总是百姓福音。

    至于北角处,则聚集天下各派好手。刘道真亦混其中,他原可和天师派、茅山派、神霄派等对抗,抢得北角造势,然因金妙莲脑门错乱,威力折损泰半,他且无心作法,故落得混挤群众之中,忒也是弱了光采。然他只是碰碰运气,并未介意太深。

    北角较有名者,另有麻衣派曹文逸、隐仙派陈千梦,两人喜以散仙方式修行,故未开立山头,此时为尽些心意,故参加此盛会。

    其他天台派、灵宝派皆因过远,以及人才凋零,只派几人参加,且为二代修行者,故不想抢门面。混着吸收经验便是。

    四角相距五十丈,各自兴坛作法,气势虽未及道家各派齐聚盛会,却也因周遭百姓助阵,要得热闹腾腾。

    虽为辰巳时分,原该阳光斗照,青天白日,然在乌云封天下,汴京城仍现一片乌沈,四处烛光,灯笼闪动,倒似黄昏暗夜。亦因四处昏暗,广场道坛烛光符火聚亮,显得灵神处处,仙迹无限。

    群众屏息以待,希望聚数大道家门派力量破去九煞封天妖法。

    极乐圣王早坐定东山高处,和圣母相互戒备,且看中原道家有何本领可耍。四大护法四面护持,以防他人入侵。

    山风掀动,阴气逼人,正是九煞阴法最盛时刻,想破除,谈何容易?

    双方严阵以待,一场正邪征战即将展开。

    广场各派祭坛皆已布置完成。

    张天师、张虚白早已试过破天之法,然皆无功而退,此时并未行功祭坛,只是作样等待,两人皆知若未能整合各派高手联合施法,根本难以破阵。

    茅山派方虚默最是托大,当然不肯服输,尤其他已窃得玉东皇之霸龙神功,武功增进不少,傲岸更起,方设坛完毕,即已施展靳龙法、九雷法、开天法,三大破除乌云法门。小徒刘通、分舵主郭宗法以及数十弟子齐扬桃木剑。猛烧惊天符。火光闪处,引来不少掌声,然每每灵符射天去后,乌云仍在,泄气叹声因之而起。

    方虚默原仍高傲,但要得三法仍未见效,一时气焰顿挫,终觉极乐圣王妖法的确厉害,看来非一己之力能破除,当下伪装成试坛,再耍几招始收功。转向群众道:“别担心,方才只是试坛,待会道家联手,哪有不破之理!”

    群众不懂,皆赠予热烈掌声。方虚默备感光荣,谢礼后始往张天师瞧去,道:“天师派可有何意见,提出来参考参考如何?”不愿行去,免失身分。相隔五十丈,喊得清沉,仍能听清楚。

    张天师仍未回话,忽见妙佛钱英豪和童贯掠奔而来。钱英豪已穿得自制紫袍,以示恢复皇上御赐紫次之尊荣,童贯因得依靠他,故未斥穿紫衣乃假货。两人落定广场,各掌门倒未表示意见,后头百姓不少已嘘声四起。阉官误国早深烙民心,唯敢怒不敢言,嘘声者皆躲在各派门徒之后为多。

    童贯不以为意,冷道:“本座日夜努力想替诸位破除封天之苦,怎还有人不知感谢!”

    混乱众群有人回话:“只要众贼下台,阉官滚蛋,皇上多行善事,黑天自开!”那童贯、蔡京、王黼、梁师成、朱劬、杨戳素有六贼之称,百姓恨之入骨,一有机会,立即口诛笔伐。

    童贯但闻阉官,登时冒火,怒斥:“本座保国卫民,战功无数,竟敢信口雌黄,来人!

    拿下治他诬陷之罪!”禁军多少混在四周,闻令霎有行动,然那人趁乱胡扯,百姓且有意袒护,禁军实无法捉着。

    张虚白不忍、说道:“祭坛法会,将军切莫制造怨气,免伤天和。”

    妙佛钱英豪乘机附和道:“将军大人大量,饶过他吧!”

    北角刘道真冷哼:“假圣人,迟早拆穿你!”

    童贯但觉气氛特殊,且有台阶可下,始道:“算你走运,有大师替你求情!”喝着禁军退下,方摆平此事。

    童贯拱手拜向四力道长,笑道:“妖人入侵,以邪法封天,皇上有令,能破去者必有重赏,童某可惜不懂此道,不过必定全力配合,若用得着,随时吩咐便是。”

    钱英豪道:“在下亦略懂道法,愿全力支持,以期顺利破天。”

    方虚默道:“佛道不同宗,禅师莫要中途打岔即可。”方才被打断,颇为不悦,故出此言。他自认武功增强,却不知钱英豪变化更巨,轻易即出言得罪,钱英豪暗斥于心,迟早要教训这小矮冬瓜,表面仍风度拱手道:“既然如此,在下退至一旁就是,全看道长表现了!”已和童贯退往神霄祭坛,不管如何,也得替皇上这位大帝君护持才好。

    方虚默爽虐暗笑,能让妙佛吃瘪,的确过瘾,转问张天师及张虚白,道:“不知两位有何高见?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据闻天空乃被极乐圣王以九煞封天手法封去,原道家有斩龙法、开天法、九宙法、-云法等解之,然这些似乎皆用在风雨不断、雷电交加之中,和此只聚乌云不下雨似有差别,故难奏效,本人以为应以道家最高破天法门‘九霞宝光破天法’引带霞光现形,逼退乌云,较能成功。”

    众道长闻言皆已动容,此法门得九位道家高手齐同施展。各据一方以逼宝光破向天空,九光失一不成,多年来皆因各派各自为政,未能联合修行此法,故皆只闻其名,未见其效。

    且会使用此法记录,已是大宋开国太祖赵匡胤年代,当年乃黑云吞天,雷雨不断,始引起道家众高手联合用之,然事隔甚久,难道法门仍完全正确无误传下来,且能发功?皆让诸位道长存疑。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天师派可有保存此法门?”

    张天师-:“完好如初,当年本派掌门亦参与施法,故留有记录!”拿出一蜡黄册子,以及手抄数份,凌空一弹,分别落于张虚白及方虚默之手,反正此法门得各大派联合施行。

    亦非秘密,各派多少留有存档,只是日久被忽略罢了。

    方虚默瞧及几眼,道:“并无奇特处,类似神光法门,只不过一次引九光而已。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难在得九光同聚,方生威力。”

    方虚默点头:“此倒是难了,得九人武功差不多才行!”自觉武功已高出众人许多,难处自来。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此法虽可行,但临时何处找得九位高手可用?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天师派已有三人,加上先生一人,方掌门一人,或许麻衣派曹掌门,隐仙派陈掌门,以及双修派刘掌门,九聚得八人,剩下一人凑合便是。”

    方虚默瞄向刘道真,邪声道:“道长少了另一半可管用?”双方虽非敌对,然在返老还童、青春永驻之修行较量下,多少起了互别苗头、暗自拼斗心态。方虚默且知刘、金两人反目成仇之事,故出言逍遣。

    刘道真原被归类邪派,难得张天师指明,胸脯一挺,冷道:“本派不论单修双修照样法门厉害,准不比茅山派差。”

    方虚默笑道:“那好,较量便知!”在此同时,麻衣派曹文逸,隐仙派陈千梦亦答应助阵。

    唯只剩一名人选,张天师目光寻往北角众道长,想征得志愿者,然责任重大,无人敢试。灵宝派、天台派且来了二线人手,恐派不上用场。

    张天师目光再闪,忽见一缩头缩脑道士,八字胡子撇长,纵是极力掩饰,张天师却认出对方,暗道:“林灵素?”此人的确是林灵素,他虽被贬,却痛定思痛,极力发旧图强,苦练道法,遇得如此佳机,便自潜来窥瞧,他自认功夫不够,怎敢再出锋头,且以纯观摩为主,此时被张天师盯着,畏惧身分暴露地缩向后头逃躲去了。

    张天师暗叹既然如此,何必当初,不愿拆穿他身分,出言询得众人,仍无结果,暗暗想及,要是玉东皇若正常,或可派上用。

    方虚默道:“不必找啦,本派分舵主郭先生即可胜任此事!方才只想把机会让给别人,但无人敢出面,便由他接下。”心想天师派弄来三个,茅山派若不多加一人,似是弱了气势,故把郭宗法给抬上来。

    郭宗法国字脸抽抽笑笑,虽显意外而僵涩,然既已被点名,怎好意思退缩,只能硬撑,幸好自己近年亦未荒废道法,只要不太困难,自可胜任,立即恢复镇定,道:“神光道法我不含糊,天师准备升坛作法吧!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那就如此安排!”伸手一扬,将剩下手抄本送予点名诸人,道:“此‘九霞宝光破天法’乃以真劲修为,迫出九道神光,直冲九霄,幻引九霞散天,即碧霞、彩霞、紫霞、丹霞、云霞、烟霞、瑞光霞、景辉霞、普运宝霞。只要九光九霞现,乌云可除,老朽较有经验,愿以护持瑞光、景辉、普运宝霞三法门,其他尚请各位自选一种,并详研法门。”

    众道长盘算后,方虚默选丹霞,全想红透半天边,威风不少。郭宗法选碧霞,看来较单纯。张虚白选得紫霞,紫气为正,不想让外行者破坏。陈千梦选烟霞,和他散仙个性差不多,飘来飘去,自由自在。曹文逸喜欢彩霞便选之。剩下云霞则交予刘道真,但觉注解说及云霞飞柔若云,忒也应该不难。

    众人选定后,立即起了变化,不再四角对向,而是各移八卦位成坛,张天师则居中央镇九宫。

    九坛一起,烛光闪动,灵符呼噜,气势乍现。各道长屏气凝神以待,现场充斥仙神降临、天变地变肃沉闷气,迫得群众发直背寒,定在当场不敢言语,几乎落针可闻。

    童贯首次见得如此庞大天师作法,亦紧张得手心冒汗,平常不屑一顾。此时方知灵界人界各有分别。日后万万得罪不得。然他一向事过境迁,善忘居多。

    妙佛钱英豪则觉道家法门果然丰富许多。可惜未偷得葛独行之“还胎宝典”以及鬼域妖人之“虚无宝典”,否则必有另番作为。且看张天师如何耍此法门。

    其他另有林灵素,甚至横竖道尼和莲花师太亦隐身其中窥瞧。

    莲花师太虽恨极钱英豪,然在得知对方武功增强,且宋两利突然失踪下,她倒学乖,不敢任意找人算帐,反倒是拿横竖道尼一身兽皮猛练搏杀之术,横竖道尼果然善良坚忍,常被杀得哇哇大叫,却抱着谁入地狱心态,长期忍了下来。在封天之际,两人已觉不妙,忽见今日盛会,怎肯放弃机会,暂时放弃练功,且瞧瞧妙法再说。

    偌大广场几乎挤满观瞧者,想目赌道家百年难得破天大法事。

    张天师屏气凝神一阵,忽地桃花木剑挑引灵符,喝道:“天书送九霄。示现三清元始天君、太上老君、灵宝天君、玉皇天帝、日月九星、北斗七元、八方尊神、-下太玄、叫我霞光、万斗冲天,阴邪不散,风火无间,摄-应命,乾坤借法,远去速返,急急如律令!”每念一句,众道长复诵一句,声彻云霄,气势不凡。九坛各送灵符引火送天,宛若元宵烟火,霎是好看。

    秘咒已起,众道长逼足全功,手捏剑指,抱元守一,脸面向天。清心凝神,全为求灵合一点光明,以期能引射神光破妖法。

    张天师请遍天尊诸神后,始又祭出‘九霞宝光破天法门’诀窍念来:“凝神化宝光,一道始圣。“至一”混为苍光,二道姑圣,“皇一”洞为赤光,三道始圣,“帝一”浩为青光,四道元真。“昊”为绿光,五道元真,“景”为黄光,六道元真,“天一”遁为白光,七道玄仙,“玄一”融为紫光,八道玄仙,“太一”炎为碧光,九道玄仙,“正一”演为乌光。千光万道,直引九天神霄、青霄、碧霄、丹霄、景霄、玉霄、琅霄、紫霄、太霄,如我碧霞、彩霞、紫霞、丹霞、云霞、烟霞、瑞光霞、景辉霞、普运宝霞,九色玄光,乘风而来,映化九天,闪闪幻亮,明明不减,速速显,速速灵!”

    那每念一句,众道长即迫强功力几分,及至咒语全数念完,众道长射出最后一道灵符,弃置桃木剑,双手合十,生如霸王举鼎,个个闭目逼劲,全力以赴。赫见双掌指尖处各自发出不同淡光,顺着灵符不断往天空乌云冲去。而那淡光即若各道长所选择之霞光,青红紫白、金光、虹光应有尽有,光芒强度,全看各人修行而定。

    照此看来,以张天师珍珠般宝光最强,张虚白紫光其次,曹文逸虹光居三,方虚默舟红光第四,最弱者当是郭宗法之碧青光,刘道真云黄霞光倒数第二。幸得诸光皆能发出,顺着灵符直往天空送去。待冲击乌云之际,突现闷雷般轰轰沉响,乌云搅动霞光,开始翻腾卷涌,已难变成纯黑,直若天边彩霞般渐渐被染红、染金、染白、染橙,千变万化,煞是好看。

    张天师不敢松懈,直喝着众道长强念咒语,以支撑最后一刻。众人为求功效,逼得面红耳赤,光气始终不坠。原来修行者经年累月修行,身上多少聚得灵气(亦有修行邪法而得妖气),此气在道法来说方可解成气光,气之强弱,全靠修行深浅,此时众人拼命迫出气光,正可引带九股强流捣向天空,乌云受及影响,翻腾变化自是难免,照此下去,将可能破除九煞封天秘法。

    群众见状大喜,不断喝着破天破天,神光快破天,助长声势不少。众道长更白拼命逼功,以期神通大展,摄收奇效。

    东山极乐圣王见状诧骜,中原道法果然有所门道,竟也能撼动九煞封天秘法。他岂肯认输,猛地唤及圣母,两人同时发功,硬是迫动山岚乌云,不断补充飞去。

    双方即在霞光、乌云滚腾间纠缠不清。

    盏茶光景一过,郭宗法和刘道真皆因功力不够,几快不支,两道光气已弱,张天师顿感不妙,喝道:“大家集中一区,破穿一洞,引来阳光!”看来只能藉阳光力量穿破乌云。

    众道长得令,全力配合,硬将九彩光气凝聚中天丈余力圆,这一单打,乌云顿穿,阳光射下,简直若天神下凡般神奇。群众登时欢呼,乌云亦因阳光穿透,开始四散滚动。中空裂洞越卷越巨。

    极乐圣王见状已知补之不及,唯有收拾那群作法者。登让圣母在此作法,喝着四大护法直往汴京城冲来。人未至,先天摄音已至,狂笑中隐带无限法力,摄得在场诸人头昏目眩。

    郭宗法几乎支持不了,方虚默喝向刘通,要他助阵,刘通虽头疼,仍伸手输功予郭宗法,暂时稳住阵脚。

    然那极乐圣王动作忒快,眨眼冲回汴京城,哪顾得人多人少,直扑广场人群而来,先天摄力顿展,且使得御鬼驱魂邪功,吼着:“主鬼引魂,元神出窍!报上名来”那声音带有无尽魔力,方一喊出,阴风乍起。四周孤魂野鬼似被引来,吹掠冲至,竟然迫得无数群众中邪般痴然说出名字。

    张天师见状那还得了,赶忙下令龙虎弟兄施展降妖除魔咒以破妖魂大阵。然事出突然,极乐圣王法力又强,纵使群雄能抗六七成,仍有三四成难以招架,一时慌乱四窜,影响众人施法,而此‘九霞宝光破天法门’最忌受其骚扰,被此一乱,宝光顿挫,乌云又自取得优势,卷回裂洞,复将阳光盖遮不见。

    极乐圣王且强扑过来,哈哈畅笑:“好个九霞宝光法,了得了得!”身形一抖,劲风乍起,扫得神坛东倒西歪。四大护法各自发掌,更将敌阵捣得溃不成军。

    张天师见状方知圣王摄心魔法厉害,登时喝道:“方掌门,快以醍神咒破之,否则众人受摄,根本无法还击!”

    方虚默迷乱中终亦清醍,赶忙持醒神咒护持。而那麻衣派曹文逸道法较高,喝道:“大家联合攻他!”一声喝喊,众人方知。霎见无数高手追杀过来。

    妙佛钱英豪原运功抵挡妖法。见及此状,亦强喝扑出,冷道:“你待要以一敌一千么?”动上手即是施展阴阳掌及闪电魔指。以期能奏奇效。

    极乐圣王果然以一敌众,任由钱英豪引军冲来,他仍狂笑不断,摄心魔法暴展无遗。群众登时头昏眼花,明明圣王站立不动,却似左右摇摆,一分数尊幻影。众人唯保灵合一点清明,六丈五丈直冲迫近,极乐圣王突地飞身而起,一柱擎天般缓慢上升,群众待要出击,极乐圣王右手大杀四方,往下一切。

    掌刀如斧,叭啦啦劈开地面。掌劲却若岩层崩裂,直往群雄迫去。钱英豪顿感压力,双手反挡劈空,掌劲劈身而过,双掌顿疼。后头群雄闷呃跌闪左右。地面裂出尺深崩痕,唯钱英豪双脚跨踏痕沟两旁,脸色煞白难看。

    原来极乐圣王功夫了得,看是轻轻掌刀劈来,却是蕴含无尽先天劲道,不但劈裂地面,更劈得群雄跌闪连连。钱英豪勉强撑下,却手臂生疼,无法反击,显然失去先机,落了下风。

    极乐圣王先天功夫之深,让人惧不可测。他仍畅笑不已,“诸位好功夫!”摄心魔法仍强,捣得多人魂不守舍,难以招架。

    钱英豪脸面难看,怒道:“只会耍妖法么?”再次凝劲劈来。此时学乖,不扑近,只在远处以闪电魔指做攻击。张天师等人一击虽挫败,登再提劲,准备二击。张继老对付摄心魔法已有经验,急忙喊道:“快以九鼎连环大法抗之!”此法门虽和大内后宫置九龙宝鼎似是同名,然意义全然不同,乃九人蹲若马鼎,稳住身子,且踩九宫步,双手个个贴粘,藉以串通真气。逼至极限后,复往敌人攻去。那九鼎连环真劲一起,终挡得极乐圣王摄心魔法,且借势劈来,圣王终无法硬接,闪身左右,飞躲连连。

    再战两回合,极乐圣王知猛虎难敌猴群,战久必衰,倒不如一股作气,吓吓马威。

    哈哈畅笑再起,扑身若熊,冲往钱英豪及九鼎连环之中间较弱者郭宗法、刘道真。乍见他右掌劈中钱英豪门面,左拳捣中郭刘二人,同是叭声乍响,钱英豪闷呃再退两步,手臂闷疼,郭刘二人哇地吐血,倒栽丈余,九鼎连环终被拆断。

    极乐圣王畅笑道:“今日交会至此,他日再来!”回身一掠。飞落远屋。四大护法同时撤退,再闪屋角,霎时掠身不见。

    钱英豪怒道:“有胆别逃!”强速追去,然他自知单打独斗赢不了圣王,此举全在掩饰颜面胆敢单枪匹马追去,自非惧弱对方。

    方虚默连连吃瘪,又见手下郭宗法受伤,冷哼道:“逃走即能了事么?”紧跟妙佛追去。他的确想找圣王一拼高下,全然自大得无惧任何人。

    其他群雄多少想追前。张天师却道:“不必追了,众人联手或有可能打败他,单打独斗毫无机会。”这一喝喊,众人始终不敢强迫,留在原地联合对抗,安全许多。

    童贯急道:“诸位快快再施什么九霞宝光法,将封天乌云破去,让他好看!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谈何容易,先前众人已全力发功,耗去六神不少,恐得休息一天一夜才能复原,何况少了方掌门,以及郭、刘二人受伤,根本难成气候。”

    童贯冷道:“就只妖王一人便将你们打败?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不错,可以这么说!”倒是坦白承认。

    童贯脸面抽跳,原想损人几句,然天师地位尊高,既已摆明一切,再损他恐引起反感,心念一转,笑道:“大家别在意,方才只是激动话,极乐妖王没什么了得,你们休息几日后再开坛施法,照样可破去乌云,在此预祝诸位成功,就此前去探妖人下落!”

    心想群众藏有不少异类分子,留此恐增危险,反正今日大势已去,且溜人为妙,遂引领禁军退去。

    张天师亦招待众人各自散去,然群众却迟迟不退,仍觉联合众派力量,无惧妖人作怪。

    有人更道:“再试一次九霞宝光法!”不知真心想破封天乌云,亦或热闹看上瘾,且把各道长当成杂耍者,表演越多次越过瘾。

    张天师不愿正面回应,仍遣散众人,但觉离去者少,干脆自行先收摊,撤回天师西宫。

    张虚白亦遣散神霄弟子,言明三日后再来。神霄弟子总觉施法成功,带兴而退,口号喝喊不断。张虚白知此事干系重大,得立即想办法解决,已顾不得神霄掌门之尊,行前拜向麻衣派曹文逸及隐仙派陈千梦,道:“仙姑,道长,何不到天师府一聚,商讨下次对策?”可惜刘道真已受伤自行离去,邀之不着。曹文逸、陈千梦原专为此事而来,自是同意,三人遂往天师府付去。

    广场只剩郭宗法等茅山弟子居多,然方虚默追人不见,众弟子不敢撤走,只有枯等。张虚白亦知方虚默心胸较狭窄,不便胡乱邀约,只转告交代了事。

    待张虚白等人行至天师西宫。张天师乍闻通知,亲自赶来迎接,道:“三位可急心了么?”

    张虚白叹道:“纵使天命不可违,然九煞封天一日不解,大宋江山一日不得安宁。”

    曹文逸道:“不错,破阵应趁早,拖得越久越险。”

    陈千梦亦做此表示。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三位所言极是,然施展九霞宝光法,难度众人皆知,根本急不得啊!”说话间已引带三人进入大厅,张继老,张光斗亦迎来,随从各自招待生于红桧太师椅。

    张继老道:“天师说的没错,诸位亦亲身体验,应知不假。何况再次施法,难保极乐圣王不会再闹场,旧事再次重演,准徒劳无功。”

    张光斗道:“此正是我等担心原因之一。”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其实破此乌云并非只有九霞宝光法,另有灵宝阴阳镜可破,诸位想必见宋两利耍过吧。”

    听及灵宝阴阳镜,众人目光一亮。

    曹文逸道:“此镜原是灵宝派镇山法宝,当真在宋两利手中?”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恐怕是了,在下曾见过两次,当然,并非亲眼抓在手上检视,而是他曾以宝镜破乌云,故姑且将此镜和他摆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曹文逸笑道:“既是掌门见得,应是不差,那宋两利憨中带灵,藏起东西必有一套,应仍在他手中吧?”她原是仙姑身分,大凡女者对于小孩总有份亲切关怀,当年识得宋两利乃在道家盛会结束后,宋两利也只不过十六七岁,故留下深刻印象,后几年偶有见之,皆在神霄派,亦是人模人样小神童,灵气隐现,印象更为深刻。

    张天师叹道:“诸位说的没错,若有宝镜,自可顺利破乌云,然宋两利却已走火入魔,跟那儿域妖女鬼混,两人甚至发生不可告人关系,他已灵力尽失,十分可惜。”

    曹文逸诧道:“此事当真?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多人见着,应假不了。”

    陈千梦道:“那妖女便是囚禁相国寺古井之妖魔?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没错。”

    陈千梦眉头直跳:“她竟还活着,那宋两利恐无法抵挡其妖法了。”开始替宋感到惋惜。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天意如此,怪不了谁。”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在下却认为宋两利慧根极深,应非随时能被迷惑之人,其中必有缘故。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若说他人或能防范,然那妖女道法之深,恐连极乐圣王亦逊一筹,宋两利怎能招架!且他已破去童身,连绿龟法王皆弃之而去,可见一斑。”

    曹文逸道:“可惜可惜!”

    陈千梦道:“既然妖女功夫通玄,何不利用她斗得圣王,反正两害取其轻。”

    曹文逸道:“说的也是,极乐圣王之危害恐超过妖女,毕竟妖女尚且暗着来,极乐圣王却是大金国师,只要无法制住,金国大军一到,死伤何其成千上万。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我等尚有能力斗之,千万莫要动到妖女,请神容易送神难,不得不防。”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大金国铁定将入侵,除非能及时还击圣王而退,否则此事永难避免。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联合我等之力尚能斗之,唯妖女万万不能使用!”语气十分坚决。众人终不愿再提。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既然如此,只能再次进行破解封天妖法,天师有何意见?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老朽仍觉以“九霞宝光法”破之最为理想,虽刘道真、郭宗法受伤,且可传帖邀天台掌门钟修臣,以及我师侄张朝英补之,必能奏效。”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天台往返恐超过七天,和三日之期有段距离,且极乐圣王再次出现干扰,我等未必奈何得了,此事拖得越久越不利。在下倒有一法可以试试。”张天师道:“愿闻法门。”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仍得回到皇上所置九龙宝鼎,当年铸造时,林灵素还算遵照古法,且备以至圣至洁所造出,其九鼎原即极俱灵性,上可镇天,下可镇地,异常灵验,九鼎原各有属名,一为天光鼎,二为地北鼎,三为人光鼎,四为日光鼎,五为月光鼎,六为星光鼎,七为风光鼎,八为音光鼎,九为灵光鼎。九鼎动,则霞光万丈,天籁处处,妖法尽除,鬼魔走避,极乐圣王纵以妖法封天仍能破之。”

    曹文逸道:“此法甚好!”陈千梦道:“值得一试。”九鼎奇法,早有传说,总想见之。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不错,九龙宝鼎确有灵性,当年大禹收九牧之金以铸九鼎,用来镇天煞以治水,周武王,秦、楚皆有铸鼎之事。甚至唐武后万岁通天二年亦铸九鼎,但其原料是否乃此九龙精钢铁不得而知,当年林灵素亦照着老朽提示之法铸之,一切俱备,然却缺一鼎,如何能用。”

    曹文逸诧道:“已失一鼎?!谁偷去了?”她常年云游在外,故不知发生此事,实也猜不透,偌大宝鼎亦有人偷?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数月前,阴阳老怪为治伤,盗往鬼域,结果他赔了性命,鬼域妖人却得了好处,那口鼎即在妖人手中,恐无人能取回。”

    曹文逸道:“可惜!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老朽原亦想过此法,然九鼎失一,难成气候,只能另寻他法了。”

    陈千梦叹道:“阴阳老怪危害实是匪浅,宝鼎已失,恐大宋江山难保,实是天祸。”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幸好仍在大宋疆境,未落人番人之手,在下以为不妨一试,毕竟宝鼎俱灵性,且相隔不算远,说不定突生奇效,省去不少麻烦,天师可边修书找钟修臣、张朝英前来,在等待期间咱共同祭鼎如何?”

    张天师颔首:“就此办!毕竟古法传来已数百数千年,也该复习复习,否则越传越走样,若失传,则是我等之罪了。”

    张虚白大喜,道:“幸祭九鼎册需太多人马,我等以虔心祭之即可,时间宝贵,诸位立随在下到后宫万岁山,现在即开工如何?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请稍等,老朽前去取得祭宝鼎之法。”说完步入内厅书库,搜寻去张虚白掌理大内宝殿,当然知法,然在尊重天师下。仍让他搜得另套手抄本。待取出之后,留下龙面天师张光斗看管天师西宫,一行人随后往大内皇宫行去。曹文递、陈千梦难得遇上佳机,显得兴奋。

    及进后宫万岁山神霄金宝殿。陈、曹二人方知天下竟有如此豪华得几乎是全金打造神殿,徽宗之奢华可想而知。复往万岁山瞧去,那简直是天下奇景缩影格局,已让两人叹为观止。光是庐山、黄山二景已是唯妙唯肖,自古恐只有徽宗能愚公移山了。

    张天师对此以民脂民膏堆砌而成之物。不屑欣赏,已请张虚白前去知会徽宗赵佶,说将祭宝鼎,免得奸人造谣,惹来麻烦。

    张虚白亲自前去,赵佶登时兴奋万分,直道:“朕的宝鼎果然俱奇效么?那当快祭快祭,以显天威!”陶醉于清身神光幻境之中。张虚白得令而退,赵佶竟然找来童贯、蔡京、梁师成、王黼等人随后前去拜祭。然在得知得日夜不停跪拜。那可是苦差事,赵佶终打退堂鼓,拜得半时辰后已借词遁去,心想神光大作,大内必见得着,不必困守于此。

    赵佶一走,蔡京等人已蠢蠢欲去。张虚白但觉诸人心术不正,恐影响祭灵,故表明不宜观看,诸人顺水推舟,拜别而去,唯那童贯好奇,且以大内安全为由,守在附近游走,想看结果。由于不甚碍事,张虚白不理。

    祭典乃在赵恬及诸臣退去后方正式开始。

    张虚白引领张天师等抵达九鼎置处,兴坛以祭之。其祭法原有二种,秦楚时代曾以血祭之,结果引来大乱,张天师乃选择鲜花素果、素菜祭之,以免杀气太重。

    祭典并无奇特之处,张虚白、张天师、张继老、陈千梦、曹文逸,净身净袍后,守在坛前,不断诵经燃符,全以诚心开引宝鼎灵光。照秘法记载,待诵经至宝鼎灵动时,再以“神光符”引之,则可生霞光万斗,天地同光。至于何时宝鼎灵动,谁也没把握。

    五人就此诵经不动,虔心虔意祈鼎显灵。时间分秒逝去,眼看午时已过。忽觉似有落枝飘击出「叽δ强诒ΧΓ虽是轻轻一敲,却传出“锵”然一响,似若水波荡开,听来十分悦耳,张天师大喜,道:“那是音光鼎,已经动了!”众人亦喜,虔心不断再祈。音光鼎声音渐响,那锵声不断扩大,不但悦耳,且能醒神舒脑,听来甚是曼妙舒畅。那声音无法形容,只能说是天籁神音,人间难得几回闻。

    众人正待喜悦之际,忽有声音传来:“几位老道,怎能舍我而去!”众人诧骜,真力一泄,天籁顿失,周遭陷落空冥煞静中。

    原是茅山掌门方虚默在追不着极乐圣王而返回后,竟然发现众道长全数失踪,探询下方知齐聚后宫兴法事,他一向自大,立即闯入,哪顾得是否干扰,立即出言喝损,实不要得。

    此事童贯虽有发现,然茅山脉刘混康亦曾受赵佶重用,赐有紫衣,刘混康已作古,紫衣已中方虚默接收,故其仍能进出大内皇宫,且此刻道长神威最受重视,童贯以为诸人约好,故未阻止。始让他直闯而入。

    张天师暗哼。不想理他,张虚白却受不了,冷道:“方掌门只会坏事么?”他虽一向温和,然儒生脾气仍在,如此重事,怎堪粗鄙家伙破坏,若是宝鼎从此不再灵动,岂非误了大事。

    方虚默仍自托大,冷道:“我坏何事?”

    张虚白冷道:“宝鼎原是灵动,你何来喝喊?难道不懂施法原则,亏你还是一派之尊!”

    方虚默纵觉理亏,然他自傲刚愎,怎听得入耳,恼怒道:“宝鼎灵动有何难处,背着我就是不对!”

    张虚白冷道:“你行,你来!不可理喻!”甩头即走。张天师、张继老、曹文逸、陈千梦亦觉其过份,且想真元已动,难再静心,终退让一旁,且看小猴子如何耍把戏?

    方虚默暗诧众家竟会撤退,简直欺他一人,冷道:“不必你们,本尊一人即够了。少一鼻子出气!”道袍一抖,自行向祭坛,大事诵经,一副唯我独尊模样。

    张虚白等人,反而找得净石盘坐,调心静气,不理对方,且以本修为是。

    方虚默自恃茅山乃三大道家毛派之一,法术毫不落后天师派,当然凝神静心,开始诵经施法。然其心术早邪,且又自戾自愎,纵以为虔心已足,却总难达天人境界,从中午耍至下午,眼看黄昏将近,宝鼎仍未灵动,老脸已难挂住,突又斥向张虚白:“你敢动了手脚?”

    张虚白冷道:“宝鼎镇在山头,无人碰得,请问该动何手脚?难道我念两句即能化去掌门法力,那你又何来资格接掌茅山派?难道是混的么?”此语一出,无异掴得方虚默一巴掌,张天师等人暗自叫好。

    方虚默嗔喝道:“少自鸣得意,我若-动不得,你也未必了得!宝鼎早失一鼎,根本失效,自行了断吧!”悻悻然丢下桃木剑。甩头即去。然此时不走又待如何?留在此,催不了宝鼎,更是丢人,然其心胸狭窄,必定怀恨,伺机报复。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你得多防他,他乃有仇必报。”

    张虚白道:“我等两袖清风,无以顾虑,他要来便来,在下接着就是;只是受其一扰,不知是否能再驱动宝鼎,那才让在下担心。”

    张天师道:“心诚则灵,我们再试试!”众人同意,再披道袍,静心断念,虔诚再诵经文,以期能引发灵动天音。

    方虚默并未完全退走,乃躲于附近高峰窥瞧,他既狭心,总想报复,见及对力作法,自想破坏,故不断以引魂接鬼咒催之,想引得不干净东西制止宝鼎显灵,暗暗冷笑:“我若引动不了宝鼎灵光,你们也休想得逞!”不知其方法奏效,亦或灵气已失,宝鼎始终未再鸣出声音。张虚白经弹石块试之,敲得宝鼎却是卡卡硬声。和先前锵若天籁声完全不同,如此法无效,只能全心诵经以对。眼看天时已至初更,仍无效果,且肚腹已饿,张天师建议服下子午水暂时充饥,诵经则不肯间断。

    方虚默仍在暗中弄鬼,见得成效非常。虐笑不已。忽见人影闪来,竟是妙佛钱英豪。他虽追向极乐圣王,却是作样躲回秘轩静养调息,直到下午元气方复,遂打探状况,得知法事移往后宫大内,遂寻来探瞧,竟然发现方虚默鬼鬼崇崇。他虽修佛,却在京城待得甚久。在皇上重道轻佛下,他多少涉猎道法,且在宋两利搅和,以及阴阳老怪带往鬼域那段日子,对道法已有初步了解,故一见即知方虚默可能在搞鬼。他虽狡猾成性,但破九煞封天何等重要,岂可让他人胡搞而垮台,登往方虚默掠来,冷喝道:“掌门在要花招么!”

    方虚默一愣,怎让对方近身而不自知,恼羞成怒斥道:“胡说八道,本座在此护持施法,你坏我好事!”

    钱英豪冷道:“施法便施法,怎躲躲藏藏,手上还抓得引鬼符,看是要妖法了!”那引鬼符多半画得甚多鬼脸、鬼牙等丑东西,他一猜即中。

    方虚默怒道:“你懂什么,这是驱鬼符,简直乱七八糟,不耍了,让你们自生自灭!”

    心知有他干扰,难再动手脚,干脆退去,以保面子,反正宝鼎已半天未发作,小小冤仇亦算报了,冷哼一声,甩头而去,但走得极小心,免让众天师发现。

    钱英豪冷斥:“就是有你这坏东西,才让极乐妖王嚣张,哪天再找你算帐!”兀自窥瞧四周,负起护法之责。张虚白等人持续虔诚诵经,一部“开天经”一念再念,历经九霄三十六重天仍不放弃,只顾诵持不断。终在三更天有了回应。那松针露珠滴落宝鼎,天籁般“锵”声再次传出,一波波让人心神舒爽,若饮仙泉。众道长大喜,再次诵持不断,童贯、钱英豪等人亦闻仙音,喜上心头,不敢张声。

    童贯更令守卫不准走动说话,免受干扰。天籁仙音渐渐扩大,在音光鼎引导下,其他七鼎已起共鸣,甚至埋于龙脉地底那口宝鼎亦有回应。淡淡共鸣,龙泉水波轻荡。另有龙吟轻鸣嗡声般配合,那自然鸣奏仙音确若仙女下凡、霓裳舞衣,曼妙非常,感受者莫不以为进入仙境,而幻想和仙人同游,好不快哉。

    张天师见状已知时候到了,遂打出“神光符”往空中射去,冀望引得宝光散发,破去天空乌云。然而数道灵符射去,竟若风沉天海,毫无回应。张虚白等人联合作法,灵符直送,仍无回应,众人开始紧张,不知何处法门出错,只好留下数人继续诵经,张天师空下来不断研究宝-,想找出窍门所在。数人诵经,保持仙音不断,然能持续多久,却无人敢测,情势紧张可想而知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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